七年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瞬即逝。绝云顶上,武彦握枪而立,啸啸山风,尽显英姿勃发。昔日稚嫩少年,如今已稳如磐石,习得父亲遗留的枪谱,更得张昇赠送龙虎功,实力已非昔日可比。
绝云顶上,身穿黑衣的少年立于竹林之中,背持那杆没有枪头是枪杆,少年剑眉星目,鼻梁高挺,嘴唇线条分明,勾勒出一张坚毅的轮廓,四周落叶纷飞。
长枪舞动间,枪影飘忽不定,宛如一条神龙腾空,时而刚猛如虎,时而阴柔似水,已是初显枪仙之相。
一套枪法打完,少年立于原地,而后身形骤然掠动,竟出现了几道残影,速度极快,步法变幻,令人捉摸不透。
七年过去,容貌不见衰老的墨痕,看着这个已然到了自己胸膛高度的少年。
“天下武艺也好,道法也罢,皆是殊途同归,可学,亦可自悟。”
而后见墨痕眼神略带了些不明意味。
“先前见你施展的那奇怪步子,可是从枪法中悟出来的?”
武彦闻言骤然间身形抖动,似是喝醉了酒,道道幻影漂浮,不见真身,速度其快。
“这是第五式,醉逍遥?”
墨痕见武彦所悟,顿感欣慰。
“我的屋子里那些书,现在你可以看了,你想要的轻功,哪里也有,虽然那是别人的东西,但你也可以从中体悟,得到最适合自己的东西。”
身形飘摇的武彦顿时停了下来。
“真的?多谢师父。”
武彦发现,自己师父的书,几乎全是武学上乘秘典,可是自己师父先前却不让自己学,而今同意了,武彦自是不由得高兴起来。
墨痕不作答,反而转身离去,声音淡淡传来。
“你且好生练着,为师下山一趟,归期不定。”
武彦无言,自己这个师父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带着那把古朴长刀下山一次,短则四五天,长则月余,武彦也不晓得自己师父下山干什么去。随意应付道。
“路上小心,注意安全,回见。”
墨痕走后,武彦继续体悟刚先前由枪法得来的诡异身法。
而七年后的林息县,百姓们过的叫一个困苦,相较于当初魏忠知所治之景,眼下的县令真的可以说是毫无作为,各种苛捐杂税数不胜数,饿死街头的穷苦人家比比皆是,当初陈越所说的五百两白银,后来以每户半斗糙米而草草了事,新来的柳县令更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主儿,甚至连县中的黑虎帮的粗鄙恶汉,都能在这个柳县令头上拉屎撒尿。
而前县令魏忠知则是落魄于大街之上,甚至三岁稚童都可以欺负他,而周围街坊四邻皆已习惯有这么一个痴傻之人四处走动。
县城的一道小巷子里,两道少年身影与周围街上面黄肌瘦的百姓显得是格格不入,一位做道士打扮,身穿白色道袍,腰间悬着凤鸟玉佩,其由头到底皆是白如胜雪,眉心一点朱砂,双眼碧红,气质儒雅。另一位穿着黄色僧袍,面色红润,眉目颇有几分清秀模样。
这二人正是禅灵子和极其注意礼貌的慧空,这是慧空第一次下山,便由禅灵子领着,在明旸王朝和北晋的边界转了一圈,此时已然归来。
慧空一脸愁容。
“大哥啊,自从那个胖子做了郡守之后,陇西郡的百姓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了。”
这时一位妇人突然扑倒在禅灵子身前,抓着禅灵子的道袍,满脸鼻涕眼泪,磕头哀求道。
“小道君,行行好吧,家里孩子许多天没吃东西了,求您发发慈悲赏点吃的吧。”
这个妇人穿着粗布麻衣,衣服上打满了补丁看得出来是穷困潦倒至极了。
禅灵子蹲下身子,将妇人扶起。
禅灵子声音儒雅随和,很有安抚人心的效果。
“这位大婶儿可莫要如此,我这还有些银钱,你且拿去。”
说罢禅灵子就从腰间取出一个钱袋,也不看其中有多少银钱,全都拿给了妇人,并低声嘱咐道。
“这些银钱且收好,若是有人问,就说小道仅余三个铜板,都给了你便是,莫要被旁人看了去,以免横生祸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