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届日落西山之刻,悬壁城沐浴于温馨晚霞之下,不算巍峨的城池被余晖照的金光灿灿。
城内四处篝火熊熊,而城主府内,繁华似锦,佳肴满桌。众将士齐聚于此处,热闹至极。
武彦坐于主座,众人纷纷向他敬酒,各种对未来期盼的言语言之不尽。武彦亦是神采飞扬,一身飒爽黑衣更显潇洒,这些年除了面对两个冰块脸之外,再无见过旁人,这样的热闹景象也让武彦倍感欢愉。这席间气氛热烈,人们言笑晏晏,推杯换盏。
马旦搂着杨达的脖子脸上红了一片,显然是一副喝多了的模样,落座一旁的黄埔贤和李怀安皆是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你们三个,是真不行,在世子殿下手中竟然三招都过不了。”
杨达一脸不服气。“马泡蛋,你丫的别乱说,明明刚好三招!什么叫三招都过不了?”
马旦端着酒杯的手,食指摇了摇,嘲讽的切了一声。“切,过了三招算什么?有我强?我可是让世子殿下受了伤的。”
不远处的孙伍卫听到这话,顿时是眉头一皱,上来就照着马旦的后脑勺来了一下,质问道。
“你伤了世子殿下?伤到哪里了?”
脸色红润的马旦喝的上头,没觉得脑袋有丝毫疼痛,推开了身旁的杨达,将手中酒杯“砰”的一下砸放在桌上,就要诉说自己这丰功伟绩。
这一幕被武彦看到了,武彦顿时撇下和自己寒暄的武英军老卒,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,止住了马旦的开口。
“孙叔,我没事,连皮都没破。”
孙伍卫认真道。“当真没伤到?”
“当真没伤到,我都能和韩叔叔过招,他一个驴马烂子还能伤到我?”
武彦心中暗恼,他丫的,隔着衣袍咬上那么一口,可不是连皮都没破吗,顶多有个牙印。
孙伍卫这才安下心来,横着眉头看着醉醺醺的马旦,“还不赶快给世子殿下喝一杯,赔个不是!”
武彦摆手止住。“不至于,毕竟是我动的手,怎么能怪他们。”
一旁的黄埔贤三人,则是端起酒杯向武彦敬酒。杨达开口道。
“世子殿下武艺高强,我虽未见过王爷身手,如今见到殿下风采,想来……”
话未说完,杨达就被黄埔贤顶了一下身子,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黄埔贤借口道。“今日殿下前来,是我们的幸事,守此数年正为此刻。”
武彦勾唇一笑。“有诸位在,亦是我武彦的幸事。”
众人一同举杯饮尽杯中酒。
此时的小傻雕可高兴坏了,一会儿跑到这个桌子吃两口,一会儿又扑腾着翅膀到那个桌子去,突然小傻雕注意到了马旦是身影,锐利的眸子一闪,先前这家伙可是结结实实的给它脑袋来了一下,这仇不能不报!
只见小傻雕在人群脚下鬼鬼祟祟的蹦来跳去,见机会到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蹦哒到桌子上,屁股一撅,对着马旦的酒杯就来了一坨新鲜出炉的雕粪,做完此等壮举,小傻雕迅速蹿向别处,埋没于人群之中深藏功与名。
而这一切都被武彦看在眼里,对于小傻雕这各自各样的小心思,他可是亲手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其养大的,武彦还能不知道么,武彦便不动声色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。
这时一个看似温婉的小姑娘,莲步款款,脸带温婉笑意的朝着武彦走来。
“世子殿下,宛儿敬殿下一杯。”
旁边的韩宗振向武彦引荐道。
“这位是柳宛,其父叫柳北赋,如今在陇西郡林息县为官县令。”
武彦惊讶的看向这个姑娘,又扭头看向韩宗振。
“林息县的县令?据说那个县令早就已经上任十年之久,他是如何潜伏进去的?”
韩宗振笑呵呵的道。
“柳北赋虽武艺不强,但易容术堪称臻至无暇,潜伏进去自是解决了原主,而后易容而成。而柳宛也是得了其父之真传,如今易容手段也称得上是登堂入室。”
武彦不禁打量起眼前少女,哈哈一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