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方便,可否让我也探望一下成珺妹妹?我们算起来也算是有同门之谊,如今她生病,我这个做师兄的若是不探望,岂不是太不像样子了。”
“说这话为时过早,我那女儿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,在府中无人敢惹。我怕六皇子招架不住。”季勋元不动声色的拒绝。
“将军说的是哪里的话?季成珺从小便是个懂事听话的女子。她做事向来有分寸,如果一个女子有随心所欲的权利。”
季勋元城府极深,并不想把自己女儿的幸福和前朝的夺嫡事宜联系在一起,不过拒绝不了,不如顺其自然。
“我们走吧!”季勋元伸出手来给夏暮言指路。
两人便朝着季成珺的院子走去。
在宋国公府的长廊中,夏暮言一脸沉重。
“六皇子最近心情不大好,我看陛下也是一脸愁容,是不是因为太子之事?”季勋元沉吟片刻,终于打破了平静。
“将军慧眼如炬,虽然您很少在朝廷上走动,可是还是闻到了异样的气味。我这哥哥,打小儿父皇宠爱。捧在手心怕吓着,含在嘴里怕化了。母后娘娘也是如此对待太子。太子的生母是父皇最爱之人,生下太子便撒手人寰。本来太子就身世凄惨,奈何父皇怀念静妃,便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太子殿下。没想到……”夏暮言欲言又止。
“此事老夫也略知一二。那静妃是何等的美艳?当年我与你父亲打下这片江山,也算是见过无数美女。可是静妃性子沉静,从不与别人争斗。虽然出身不好,但是对陛下是一心一意。南征北战,一个弱女子体恤将士,还在数九隆冬之时把将士冻了的手脚抱在怀中。如此贤德之人,陛下怎么能不爱?”季勋元道出了一段往事。
“原来如此,静妃娘娘虽然没有被称为皇后,可是她在众人眼中是独一无二的皇后,也是父皇的发妻。我等小辈,也是极尊敬静妃娘娘的。每到节日庆典,我们必要给静妃娘娘磕头敬香。无人敢不恭顺。”夏暮言也道出了陛下对发妻的情谊。
“就连当今的皇后娘娘对静妃也是一副尊敬的模样。皇后娘娘还差人把静妃娘娘的遗物整理出来,用静妃娘娘的事迹教育后宫的女子。”季勋元对陛下的家事很了解。
“可是太子殿下实在是太不懂事了。我在背后悄悄的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?就是不想让父皇知道了以后伤心。”夏暮言重重地叹了口气,眼光落在了远处。
“上次道台贪污三百万两雪花银,听说是太子一个妾的娘家父亲。那道台还打死人,人家不干了,一路告御状,告到了京城。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陛下脸上无光,也气得把太子关了几个月才放出来……这次的事儿,似乎瞒不住。”季勋元摇了摇头,只是感叹烂泥扶不上墙。
“可不是吗?就连皇后娘娘都拿出积蓄,为太子填帐。他把军队的武器拿出去卖了,得了钱逍遥快活。而兵部并不敢说话,只是偷偷补钱。可是太子殿下狮子大张口,一下便弄走了几万个士兵的兵器。这是我们前方战士需要的武器,绝非闹着玩儿的事儿。所以,我这才来找将军想办法解决。”夏暮言一脸无奈。
“此事我也听说了,只是太子殿下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错,仍旧一意孤行。再这么下去的话,整个听不都要垮了。国库有多少钱能让他继续挥霍下去?我看此事要从长计议。”季勋元的眼光落在季成珺的院子中,却并没有进去的意思。
“将军的意思是?”夏暮言略显迟疑。
“找个替罪羊,让皇上知道你的不易。不得罪太子殿下,却也让陛下更疼惜你。”季勋元很少给朝中的人支招。
“多谢将军提点。”夏暮言喜出望外。
“爹,你怎么来了?”季成珺站在门口,却看到父亲身后跟着夏暮言。
她的脸色陡然变了,让季勋元略显尴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