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:“……”
“一定是关闭太久了。”陈星侧过身,以肩膀抵在那石门上,用力往里推,说,“里头卡住了……”他使力时两脚在地上打滑,朝项述道:“护法!搭把手啊!”
项述提着陈星衣领,把他拎到一旁,伸出食中二指,勾住罗盘边上的一个开孔,朝侧一拉,轰隆隆声响,门朝左侧滑开。
陈星:“哦,原来是道滑门。”
内里出现了一个黑暗的空间。
陈星抬起手,心灯光芒充盈室内,朝深处照去。
那是一个窄小的黑暗空间,不过柴房见方,心灯的光芒一亮,室内顿时一览无余。那小狗就在门打开时,突然有点畏惧,转身跑了。
陈星发出一声喊,快步进去,只见小房间左边架子上摆满了杂乱的、断裂的竹简,右侧则摞着数十个匣子,中间有一上锁的铁柜。
“在地下埋得太久了。”陈星伸手从架子上取下竹简,眉头深锁道。
储物室内仅供三人站立,连转身都会互相碰上,冯千钧抬头打量四周,说:“这一定就是当年建造库房时,从地下挖出来的遗物。”
“看得见么?”项述说。
陈星懊悔地递给项述一根竹简,三百年的岁月,又被埋在地下许久,遭受流水冲蚀、砂泥覆盖,再也看不出字来。
“就差一步了,”陈星无可奈何道,“只差这一步,天啊!”
“你确定只要字迹能辨,就能找到你要的东西?”项述说道,一手攥着陈星手腕,把他稍稍提高,当作灯来照亮手里的竹简。
陈星:“好歹能找到点线索啊!”
冯千钧打开一个匣子,说:“你看?”
匣子里,则是一大团粘在一起的硬壳物,冯千钧掰下一小块,是纸。纸张在被水泡过以后,糊成了一大团,最后晾干的结果。
陈星挣扎几下,让项述放开自己的手,项述将竹简扔到一旁,又开始端详一个空的剑鞘。
“剑鞘上写的什么?”项述问。
陈星辨认剑鞘上的一行古篆字:“生死羂网坚牢缚,愿以智剑为断除。”
正中央又有一个沉甸甸的铁柜,柜上有一把黑铁锁。
“打开看看?”陈星总觉得这里头有点不寻常。
冯千钧示意两人让开,正想拔刀时,项述却伸出手指,一勾,一拧,柜门上连接锁的铁片被拧了下来。
陈星正要用光去照那铁柜时,项述已挡在陈星面前,左手持剑鞘做防备姿势,右手拉开柜门——
柜中有面巴掌大小的梳妆镜,其余全是玉制品,又有白玉雕琢的锁链,重重缠绕着那梳妆镜,而就在打开铁柜的一刻,顿时黑雾弥漫。
玉的作用是驱邪……这是怨气!陈星当机立断,喝道:“快把柜门关上!”
奈何这声喊已来得太迟,柜门一打开,内里黑雾轰然喷发而出,席卷了整个储物室,将三人裹在其中,项述喝道:“后退!”
陈星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拖着他,将他朝那镜子的方向疯狂拉扯,刚一转身,便被旋风裹着飞了起来,项述在身后用力推,剑鞘脱手,紧接着被吸进了镜中!
铁柜疯狂震荡,轰隆作响,如一张怪兽的大口,在狂风中开始吞噬周遭的一切东西,陈星扒着储物室的门边,一手拖着项述,项述喝道:“放手!别管我!”
陈星回头,喊道:“进来之前我说的什么?”
冯千钧吼道:“想办法把柜门踢上!”
然而陈星已抓不住,手指剧痛,下意识地一松,被黑雾旋风卷了过去,那一刻项述马上环住陈星的腰,将他一招抱紧,两人轰地被吸进了镜中!
冯千钧吼道:“快来人!帮忙——!陈星!”
冯千钧一手抓刀,把佩刀卡在门边,回头看那诡异的镜子,再抬头往外看时,忽然瞳孔稍稍放大,看见暗室外,拄着轮椅,提着灯,戴着一副面具,只遮挡了两眼,远远看着他的兄长冯千镒。
冯千镒露出了怪异的表情,似笑非笑,无奈摇头。
冯千钧不知不觉脱手,连人带刀,被那黑暗的风暴一同卷进了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