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泽寒坐在安羽诺的床边,轻抚着她苍白脸颊上的伤口,那里已经处理过,上了药,但是伤痕却还很深,可见玻璃划破时有多严重。
更让他心惊的是经过医生检查后,她的身体素质很差,非常虚弱,不仅如此手臂还是折断的状态。
看着她的模样时,他满心的愤怒仇恨全部瞬间化为乌有,最后只剩下紧张与担心。
“安羽诺你这是做什么,真以为这样的情况,我就不会报复你了吗?你真以为我会心疼吗?不,不会的,你在叶轻云身边,那是你自己的选择,你今天所经历的这些,也是你自己的选择,我是不会心疼的,绝对不会,我担心你不醒,只是害怕你就这样死了,我满心的仇恨无处发泄而已,所以,最好给我快点醒过来。”
楼泽寒眼睛冰冷,语气冷冷的威胁着。“不要装死,也不要扮柔弱,这不是你,那个冷漠狠辣才是你,所以赶紧醒过来,你欠我的,是要还的。”
……
楼泽寒在安羽诺的病床前,一直说个不停,一双眼睛里透着的冰寒,也从一开始的冷,慢慢变得缓和一些,甚至说起以前的事情时,眼睛里不自觉得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神色。
这一年的时间里,他就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,支撑着他坚持下去的,就是满心的仇恨。
每次寂静的深夜时,都是靠着对安羽诺的恨,才让他支撑下去,就是为了有一天,可以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,自责愧疚的说自己错了。
可是没有,这一年里,她似失踪一样,没有任何消息,只到前几天,她才与叶轻回到江城。
她这是知道自己死了,不必面对着他了,才选择回来的吗?
“安羽诺为什么,为什么这一切真得只是谎言吗?告诉我你与我在一起,真得只是为了帮助叶轻云报仇吗?”楼泽寒还是不相信。
一直不相信。
可是一切事实都在残忍的告诉他,是他太天真了。
头上的铡刀已经砍下来了,他还在傻傻的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,还要相信着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,是不是被什么事情办住手脚,或是有什么误会才会对他这样狠。
可是没有,他一直坚持到了判刑下来,执行死刑的那一天,都没有见她出现过。
等待的,只是叶轻云派来的人监视与绝路。
若不是自己的人前来救他,也许,他早就已经死了。
而她呢,在她死后这一年里,依旧没有出现,他没有阻止的下来,也没有选择翻案,任由自己执行死刑的新闻与消息满天飞,就是想着她会在知道后出现去看看他。
在他那个空的墓园里,他也留了人等待那里,就是想着她会不会出现。
可是依旧没有。
这一年里的,他才渐淡绝望,不得不相信,那个他满心爱着的女人,是真得想要他的命,也是真得不在乎他是生是死。
这个残忍的事实让他每夜都痛不欲生。
夜夜用酒买罪,直至将自己喝醉,才能睡过去,才能有片刻的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