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十二移动垂在身侧的手,将那张纸在眼前展开,白纸黑字,让向来呆板的影卫眉心一跳。
殷无寂抬起影卫的脸,将影十二慌张的表情看了个仔仔细细,像是道精致可口的点心,他还想细细品味一二,就被影卫搅合了兴致。
影十二颤抖着声音问:“主子,还是想要属下去青州吗?”
青州也并非不好,相反的,因为青州是当年那个影卫消失的地方,殷无寂素来很重视来自青州的消息。
但影卫知道,只要一被调去青州,他就永无回到山庄的机会了。
还想要挣扎,又怕惹怒殷无寂,遭到更加严厉的惩罚。
看清影卫的绝望与无助,不过是一条调令而已,从影卫手中将调令接了过来,殷无寂当着影卫的面,将那张调令,撕得粉碎。
漫天的碎纸就洒在影十二的身前。
影十二一时没反应过来,他的手指蜷缩着,怔愣地问:“主子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不等殷无寂伸手,影卫就乖乖扬起脸,别的地方怎么不见他这么上心。
殷无寂心中腹诽,还是卡住影卫的下巴,他不怎么走心地威胁着:“从现在开始,没有青州的调令了,但如果本庄主不高兴,这样的调令就会有很多张。”
到时候,哪怕是单独拎出来一张,也能压影卫十天半个月。
“属下知道了。”
影卫很乖巧,殷无寂的手忽然下移,手掌下的身躯就颤得很厉害。
像是害怕,又像是兴奋,扭扭捏捏地期待殷无寂继续深入。
从没见过这么矛盾的人,影卫明明是一张白纸,一眼就望透了,却能带给殷无寂很多意外。
殷无寂收回了手,默不作声地捻了捻手指,这一次,影卫什么都没说,只是一味地看着殷无寂。
……都开始用眼神勾人了。
这哪里是影卫啊,殷无寂轻嗤一声,影卫的脸白了白,他总是记不住,身体本能地透露出很喜欢主子的反应。
眼巴巴地望着,影十二不知道殷无寂一不高兴,又会给他什么。
什么也没有,殷无寂转身,继续倚在罗汉床上,看他那本没看完的书,影十二又坐回到原位,盯着房梁发呆。
晚上照旧是两人同床共枕。
影十二睡在里侧,怎么动都觉得别扭,但等殷无寂带着一身的水气回来的时候,影十二就不敢动了,身体笔直,像是绷紧了的弦。
殷无寂将烛火吹灭,翻身上床,他侧卧着,黑暗中,大概能看见影卫的轮廓。
知道主子在盯着自己,影十二大气都不敢出,只是他现在内力折损,根本无法掩盖气息。
急促的喘息声在床榻间响起,影十二已经破罐子破摔,他想着,也许明日早上,就会有一张新的调令摆在他的面前。
腰间环上来一只手,影十二更不敢动了,甚至连腰身都僵着。
他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心血来潮,或者是又中了药。
影十二胡思乱想,忽然闷哼一声,腰身控制不住地塌陷了下去,就砸在主子的手上,影十二慌乱道:“主子……呃。”
殷无寂的手还在揉,像是非要将他僵硬的腰揉软了为止。
直到影卫浑身上下都蓄不起来抵抗的力气之后,殷无寂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影卫,,他道:“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