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诸位哥哥放心,王爷已经凯旋,日后我定会与王爷白头偕老!还望父兄在天之灵能安息。”
佘老夫人看着孙女单薄的身躯,内心涌上一阵酸苦。
这傻姑娘,报喜不报忧,内心几乎没有自己,又怎么会是贪污权贵之人?
“一派胡言!”佘老夫人气地蹬了一下拐杖,快步走到薛锦悦跟前,怒斥道:“那魏王可不是什么君子!班师回朝第一件事便是要下堂休妻!”
薛锦悦闻言,只愣神了一瞬,便若无其事地起身,伸手搀着祖母,浅笑道:“怎的今日祖母也信那些流言蜚语?魏王待我……”
“流言蜚语?”她可是听得真真的!
周氏自从回了趟娘家后,便各种嘀咕亲蚕礼上的事。
如今恐怕上至丞相夫人,下至街坊传闻,各个都在议论薛家贪恋权贵!
“那你告诉祖母,亲蚕礼上发生了什么?”佘老夫人目光沉沉,让薛锦悦瞬间生出无限委屈。
祖母已然年迈,她不能让祖母担心。
薛锦悦垂下眼眸,掩去失落与无助的情绪。
良久,她才缓缓抬头,笑道:“是阿悦的错。王爷凯旋后,我与王爷拌嘴,却害得祖母担忧了!”
“休要胡说!这些你骗得了别人,却骗不了祖母!”见孙女忍着委屈,佘老夫人一阵脚痛。
“他要休弃你!还说什么你贪恋权贵!”
佘老夫人越说越激动,“当年他在我面前各种保证许诺,说会一辈子对你好!结果呢?凯旋后便要抛弃你!”
“我和你娘当真是瞎了眼了!竟然看上这种……”
见佘老夫人激动地咳了起来,薛锦悦腹稿准备的谎言也说不出口了。
一瞬间,内心的委屈仿佛开了闸的洪水涌上心头。
“祖母!”薛锦悦上前,紧紧抱住佘老夫人,低头啜泣起来。
随后薛锦悦便将亲蚕礼上发生的一切全部讲给了佘老夫人,只是她隐去了萧修贤羞辱父兄的那段。
“祖母,他见我主持亲蚕礼,便认定我是贪慕权贵之人,还说要休弃我。”
其实她并不担心被休弃,只是没想到萧修贤竟那般羞辱父兄。
父亲和诸位哥哥是保家卫国的英雄!萧修贤怎敢如此羞辱他们!她是绝不会和这种男人在一起共度一生的!
只是萧修贤如此大费周章,只怕不止想和离那般简单。
“他怎敢!我国公府满门忠烈,岂是他说休弃便休弃的?”
薛锦悦虽坚定和离,可也知道,在大周,女子被休弃是件令家族蒙羞的事。
“祖母,倘若他执意休妻呢?”
“阿悦不必担忧。”佘老夫人神色严肃。
“我国公府满门忠烈,在皇上面前也还算有几分薄面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