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东晴正好在警局这边,厉寻那声音很有辨识度,她听到了。
“什么玩意儿,谁是没自知之明的人?”
她知道厉寻脾气怪,没想到都死过几次的人了还这么硬。
她直接拿过电话,问,“你让凝香走是吧,你以为她死乞白赖的非要赖着照顾你?那是人家有良心,知道感恩,不然,就你这臭脾气,谁受得了。”
厉寻默声,停了几秒说,“受不了就走。”
梁东晴无语,“你吃错药了?还是前几天顾行舟的针管戳你脑门上了?”
他没说话,沉着脸挂了电话。
但也不再理会凝香,抗拒她所有的接近。
连他发病时痛苦地蜷缩在地上,已经快要没有意识,还不愿意让她靠近。
他把自己关在房内,用力的顶住门,低声吼她,“滚开,别靠近我。”
绝然的语气恐怕任何一个女人听了都不可能继续留下。
凝香不清楚他态度的转变,也没时间揣测,默默的守在门外,等到他精疲力尽,就拧开门,安静的处理接下来的事。
发作一次后,厉寻体内的各种药就彻底激活,这样再去清障就比较容易。
所以当顾行舟二次注射药剂时,他明显耐受力比之前好多了。
衬衫依旧湿透。
凝香给他带了换洗衣物,趁着休息时准备给他擦一下脸。
他闭着眼,挥开她的手,“走吧。”
连苏眠都看不下去,“厉寻,凝香对你还不够好,任劳任怨照顾你,端屎端尿,跟伺候自己儿子一样,你这么烦躁的吗?”
她现在说话也不斯文了,急了什么都说。
薄宴沉轻咳一声,握住她的手,“老婆,注意一下,这儿还有不少人。”
“好,我克制,但我觉得凝香有委屈不说,她憋着,就不应该,如果真的讨厌到极点,那还吃人家做的饭,享受人家的温柔干嘛,凝香是在答谢你在F国的恩情,你以为她永远待在你身边?”
这句话是重点,刺激的厉寻睁开眼。
“那正好,她现在就可以走。”他还是死性不改。
苏眠觉得他可能骨子里还是冷漠,童年的不幸,让他不会轻易相信人。
凝香朝苏眠笑着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