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根一根,动作平缓的把银针拿下来,用油灯消毒过后,收回羊皮卷里。
做完这一切,她轻轻喘了口气,觉得十分疲惫。
“老人家,您脑袋里有一点出血,我用银针术帮您暂时止住了,您回去后,一定要好好歇息,服药。”宋元依又从药箱里,取出纸笔,当下写了一副方子,递给银甲男子,“按照这个方子,至少喝二十七天。”
银甲男子连忙接过药方,迅速扫了眼,然后拱手施礼道:“在下秦洛川,多谢姑娘对家父的救命之恩。不知姑娘高姓大名?”
宋元依笑道:“区区小事,不足挂齿,将军不必客气。”
说罢,她提起药箱,转身朝马车走去。
老爷子叫道:“川儿,快请这位姑娘到我们府里,好好感谢人家!”
秦洛川忙跟上宋元依,有些抱歉说:“姑娘可愿意到我们府里一叙?”
“我还有事,就不去了,多谢你们好意。”
“姑娘……”
宋元依只得说:“我叫影七,我还得进宫给贵人治病,实在无暇登门拜访,还请将军替我宋老爷子解释。”
秦洛川微怔。
他回京的路上,就听说容老神医的关门弟子下山了,并来到京城给梁国公爷治病,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纤弱的年轻女子。
百闻不如一见,容苍澜不愧为百年不遇的天才人物,调教出来的徒弟也如此出色。
秦洛川看着马车缓缓试过,朝一旁让了两步。
马车帘子随风摆动,掀起的一角,隐隐约约露出了里面女子的容颜。
刹那间的惊鸿一瞥,让秦洛川有些愣怔。
传闻中因貌丑而遮面的影七娘子,竟然有着一张清美绝伦的美丽脸庞。
“大哥!”
后面传来弟弟秦肖荣的声音,“咱们现在怎么办啊?”
秦洛川返回去,伸手把老父亲扶起来,送到自己的马车上:“先回府。”
“那位女大夫呢?”
“回去打听打听她住在哪里,派人送一份厚礼过去。”
“好嘞!”
“另外,我半年没回来,你变纨绔了?”秦洛川扫了眼弟弟,“对着救命恩人又吼又叫的,有没有一点体面?”
秦肖荣顿时涨红脸:“我错了,大哥,有您看着,我怎么敢纨绔啊。我就是看见父亲受伤,一时心急……”
“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,你就要对容老爷子的宝贝徒弟动手了?”秦洛川眼底的警告意味浓郁。
“什么,容老爷子?”
“那女子是容苍澜的关门弟子,初出茅庐已经有了名气的影七娘子。”
“竟然是她?”秦肖荣大吃一惊,忙说,“大哥,我亲自过去拜见影七娘子!”
“好好赔礼道歉,得罪了容门,你知道后果。”
“我一定求得影娘子原谅!”
……
宋元依回到客栈,看到门口立着一袭白衣的冷酷男子,也懒得理会,累得一头栽到在了床上。
白衣冷酷男子双臂抱肩:“小师妹,你身子弱,一天只能用一次银针术。你是不是把师父的交代当成耳旁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