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!!”
一个白瓷茶杯直接砸在了茶几旁,随即叶珍珠蹦了一起来,双眼一眯,冰冷的盯着江老头,沉声道:“你做为军属,还敢辱骂军属?”
“就这一条罪,信不信让你到警察局过年去!”
差点。
她刚才差点就没控制住脾气,一个茶杯砸到江老头的脸上。
前世,她那渣爹骂她小畜生,就被她砸的头破血流了。
她妈死的早,继弟弟妹小三小四小五生的野孩子,全都合伙欺负她这个嫡女,刚开始骂她各种难听的话,直到她忍无可忍发疯,他们才不敢当面骂她。
今天——
叶珍珠盯着江老头的眼神冰冷的可怕,她自已也不确定,如果这老头子再骂她那些不堪入耳的话,她会不会拿起手边的茶缸砸他脑袋上。
江父站起身,拉着叶珍珠的胳膊坐下。
随即转头看向江父,淡声道:“造反?”
爹,这种词,您都敢往出来蹦?造什么反,造您的反?您还真当自已是皇帝呢?
咋地,你想后半辈子,带着您家老二老三和孙子们都到公安局里踩缝纫机去?”
“这里是京城,不是凉城县,隔墙有耳,您老说话,还是注意点吧,否则,我也保不了您。”
江老头江老太也确实被叶珍珠吓住了,此时一听江父的话,更是蠕动了两下嘴唇,没说什么。
家里听听说习惯了,没收留住嘴。
不过,江老头江老太心中又划过几分不以为意,家里说几句话,能有啥事儿?
其他只会窝里横,仗着江父在村里横的姜家大小也都吓住了,三四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儿吓得哇哇哇的哭了起来,大人怕叶珍珠再次发疯,直接用手捂住了。
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的女娃子!
简直就是不孝!!!
也不知道他们老江家怎么会这么倒霉,娶了个疯婆子回来。
“爹,娘,我今年已经五十四岁,孙子也十二岁了。”
“小时候,我常问自已,我是家里的老大,是长子,别人家爹娘最是亲长子,看重长子,为啥我的爹娘就半分不亲我,难道是我表现的不好?”
“爹,娘,你们说说,是我表现的不好吗?”
“三四岁就跟着你们上山下地,拔猪草,捡麦穗,捡土豆,等七八岁了,你们不让我上学,我承诺,我自已挣束脩,再一个月给家里十个铜板,我每天上山砍柴、挖野菜蘑菇捞鱼,卖到镇上,县城,交了束脩,还要给你们十个铜板,还要隔三差五被弟弟们抢。”
“最后你们嫌弃我给的少,十四岁的时候,直接把我送进地主家当长工。”
“即使这样,我还是觉得自已表现的不够好,所以你们才不爱我,挣的钱,我连一个铜板都不剩,全都给你们送回去,可你们,饭点时间,连我一个窝窝头都不给吃,让我空着肚子回地主那儿吃。”
“我多次问我自已,你们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娘,大山沟里捡到的,养大了也有几分情谊吧?”
“可你们没有。”
“后来,我去参加打仗,结婚前,每个月津贴就留五块钱,剩下的都给你们,我结婚的时候,你们竟然连一百块的彩礼都不愿意给我出!即使这样,我结了婚,也没亏待过你们吧!?”
“在那个时候,我就知道,你们肯定不是我亲爹亲娘,所以,我多次派人调查,问村里的老人,可他们都说,我就是你们的亲儿子,只是生的时候,命不好,赶上爷爷重病,我生了,他死了,你们就认定我可亲?”
“我咋可亲了?人老了,病死了,都是家人克死的?你们咋没被我克死?”
“那我今天,再问问你们,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儿子?是的话,为啥要这么对我们一家?是我不够孝顺?不够对你们好?还是君城君泽不比老二老三家的孩子优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