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我说过别耍花招,真正的珠子在哪里?”她用手枪抵着柏文煜胸口位置,让他仔细回想,有没有谁动过这颗珠子。
“没有,这颗珠子我拉出来以后,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间里,我房间只有……”柏文煜本想说他房间这几天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,但回头一想,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爸进过他的房间,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,他当时还一阵狐疑,他爸平时连家都很少回,更别提他的房间,怎么昨天鬼鬼祟祟的趁他不在的时候去他房间里,被他发现后,解释不仅牵强,说话还结结巴巴的,但因为是他爸,他也没细想,只是回房间后检查了一下珠子还在,就安心的睡了,难道……珠子被他爸换了?
“趴下!”没等柏文煜解释完,妖雀突然看到自己摩托车的反光镜中心,亮起一点白亮刺眼的光斑,凭直觉立即判断出有狙击手在瞄准她,她大叫一声,压低柏文煜的头,柏文煜只听身后传来“咵”的一声爆裂声,转头看去,身后的木栏杆已经被射爆裂!
“有狙!是圈套!”妖雀第一时间判断准狙击手的方位,转身射穿一个放在路边的煤气瓶,爆炸声轰然响起,升腾的火光和烟雾也暂时遮蔽狙击手的视线。
“你骗我!”妖雀双眼猩红的用枪指着柏文煜道。
“我没有!”柏文煜大惊失色,一脸恳切地对妖雀道,正在伸起三根手指,准备对天发誓的时候,他突然瞥见三辆黑色的宝马车从不远处的巷道里开出来,车速很快,直直地朝他和妖雀开来。
妖雀也看到了那三辆车,打头的一辆车副驾驶席上坐的,正是刀疤!她一把拉住柏文煜的衣领,对他命令道:“上车!”
柏文煜被枪指着,不敢不从,抖着腿跨上妖雀的机车,然后紧紧的抱着妖雀的腰,妖雀发动机车,一个加速往码头外逃窜去,经过一个废弃的车库的时候,柏文煜猛然发现自己爸爸的车正停在这个车库里!
那是限量版的捷豹老爷车,全中国只有一辆,所以只一眼,他就认出那辆车是自己爸爸的座驾,他心猛地一紧,他爸爸的车怎么会在这里?难道,那颗珠子真的是他爸爸换的?他爸爸用自己这个不肖的儿子当诱饵,引出妖雀?
刚才狙击手那一枪,完全没顾及他的性命吧。他瞬间感到一阵心寒,抱着妖雀腰的手臂,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。
当天晚上,步宴晨乖乖地按照沈沐说的,把学习计划的提纲列了出来,她知道沈沐借18之口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玩笑,她随时可能被放弃,而结果,显而易见是流落街头。从踏回这里的那一刻起,步宴晨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。
《目录》上大部分书,在大厅的书架上都能找到,即便找不到,只要告诉18,他就能从网上下载下来,然后打印出来。在翻阅那些书的时候,步宴晨发现书架上那些旧书上偶尔记着笔记,只是从字迹看,那些笔记出自两个人之手。
黑色钢笔字迹的笔记,笔力穷劲,字迹行云流水,横竖间透着洒脱和傲气,是男人的笔迹,而蓝色水笔书写的笔迹妩媚娟秀,绝对出自女人之手,黑色字迹的笔迹偶尔会帮蓝色笔记的错误划出,端正改好,可见,这些书在步宴晨之前起码两个人用过,第一个是男人,第二个是女人。
“那个男人,应该就是沈沐,那个女人……”步宴晨打开自己的包,拿出一张信纸,那张纸是从Nina的房门上撕下来的,原本她只想留着做个念想,但今天,当她看到蓝色水笔的字迹时,不由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她用Nina留给她信纸上的字迹去验证她的怀疑,结果令她倒吸一口冷气。
“我一会儿送你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呀?”
“能改变你命运的东西。”
步宴晨想起这段对话,双手紧紧地捏住Nina送给她的那枚齿轮吊坠,那个吊坠的名字,就叫‘Destiny’。
原来这一切从那时就开始了,不是巧合。其实她早怀疑这一切都跟Nina有关,从看到合同上那个‘Destiny’公司的名字开始,但步宴晨就是不想往她身上去怀疑,她真的很希望Nina和她是纯粹的友谊。
步宴晨心里莫名有些失落,把18从客厅叫到了房间,问它:“这房子是不是以前有人住过?Nina?”
“对。”18机械地点点头。
确认了她的猜想后,步宴晨颓然地叹了口气,问道:“我现在住的是她的房间,她的床,对吧?怪不得只有这个房间和其他的装修风格不一样,像个正常人住的房间。”步宴晨说着,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,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个设计巧妙的圈套,就像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《楚门的世界》,自己的生活被当成娱乐别人的剧情,但深想又觉太过荒诞。
“Nina到底是什么人?”步宴晨直截了当地问18。
“Nina是沈沐的上一个徒弟,因为在一项干预案中暴露了身份,导致项目失败,被公司开除,沈沐原本想把她送到香港,但在我联系到她之前,她就失踪了。”18告诉她,直到四个月后,Nina的身份标示器重新开机,它才定位到她的位置信号,可是根据这个位置信号,沈沐找到的却是步宴晨。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步宴晨松了口气,真相似乎并没她想象的那么荒诞邪恶。
“你说Nina是暴露身份被公司开除,暴露身份是什么意思?”步宴晨问18道。
18摇了摇尾巴,说:“干预师在对干预对象进行干预时,一般使用伪装身份,可参考间谍、卧底等特殊职业对身份保密的定义。如果你在案件中被人发现了你是干预师,那这个案件肯定大概率就失败了。”
“哦哦,那为什么要用伪装身份呢?自己的身份不行吗,只要不暴露自己是干预师就好了呀?”
“这是公司的规定,因为曾发生过身份暴露的干预师遭人报复性公开身份,并顺藤摸瓜,牵连公开了公司大量干预师的真实身份的事件,导致公司一度无法正常运营,所以公司明文规定,干预师一旦暴露身份,即刻开除,永不录用。因此,公司每个干预师视自己的身份保密工作为第一要务,宁可项目失败,也绝不暴露身份,即便对公司内部的同事都也多加防备,平常都用代号相称,比如‘沈沐’,就是代号,而非真名。”18耐心解释道。
“沈沐是代号呀。”步宴晨抿了抿嘴,嘀咕道:“蛮好听的,不是名字可惜了。”
“对,干预师对身份的保密几乎有种执念,甚至几个干预师同时执行一项高级任务前,互相都还没见过面,只有通过身份标示器才能认出对方,知道对方的位置信息。不过,上级干预师是可以知道下级的全部真实信息的。”18为她解释道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她打开手掌心,看向那个齿轮吊坠,嘀咕道:‘这个小东西是Nina的身份标示器’。
“身份标识器是不是每个干预师都有,对干预师来说是不是很重要?”
“当然,不仅重要而且贵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