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南乔的表情保持着淡定,心底早就摇摇欲坠了。
她眼睛里只看到林思曼的双唇在动着,话忽远忽近地钻进她的耳朵里,清晰而刺痛:
“还有,你还不知道吧,我在火里因他九死一生过,所以他最见不得我再被烧伤,或是烫伤,到现在也还是一样。以前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,每一口热汤他都会帮我吹……”
难怪……
难怪她当时在电梯里泼了林思曼热水后,左言廷会来责备她。
还说了他不想她被烫伤之类的话。
他果然到现在也是一样,对林思曼的在意和呵护都在流露着。
“以前我说你是我的替身,还真是说错了……”
林思曼将方才擦完汗的毛巾,往稍远处地面的收纳篮子一扔,睥睨着苏南乔,
“你连我的替身都配不上,你只是刚好趁虚而入的路人,要不是我出国,左伯伯频繁地给言廷安排婚事,你也没有机会来当这个幌子……”
苏南乔一言不发。
任由林思曼密集地输出她与左言廷的过去。
他们如何相爱,如何约定,如何地般配……
她能说什么?
她说什么都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一份契约婚姻,能抵得上别人的生死伤疤?
不满一年的相处,能比得上人家从小到大的感情?
自以为是的假戏真做,或许只是左言廷填补空窗期的润滑剂……
苏南乔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温泉会所的。
只是清晰地记得林思曼最后说的一句话是:
“你有林赤轩帮忙,那我就有言廷护我,你输定了!”
她也不记得是怎么把车开到江边去的。
只记得油门一踩、方向盘一转,耳边全回荡着林思曼的话。
开着开着就到了江边的空地,她曾跟左言廷开车来过的地方。
曾在此处,炽情相对,无比缠绵。
她望着江面眺望了许多,风吹在脸上有清醒的寒凉。
将她的头发吹起在脸上,时而遮挡着远眺的视线,时而又看得真真切切。
手机铃声响了,是左言廷打来的。
她本不想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