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来村长家。
“老头子,人来了。”老太太把苏南乔和阿玉带进屋里。
村长穿着一套还没来得及换的藏蓝色旧式布衫,脚上一双黑色的塑胶雨鞋还沾着海沙子。
他正端起桌上的一小杯白酒抿了一口,桌前放在一盘小鱼干。
见到苏南乔进来,马上站起身来,拿了茶叶和保温瓶放到桌上来。
“村长,这就是我跟明堂捡的客人。”阿玉介绍道。
苏南乔礼貌地朝着村长点了点头,“村长好,我是南乔。”
“你好你好。”村长将热茶递给苏南乔,和气地问道,“这里住得还习惯吗?”
“很好的,谢谢大家对我们的照顾,还有你们的救命之恩。”苏南乔真挚地说道。
村长摇摇头,摆了摆手,“不该你谢我们,是我该代表全岛谢谢你……”
“不是的,是你们救了我……”
话还未说道,村长就接着郑重地说道:“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,是大家的意思,是你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了福报……”
阿玉开口替南乔说明了来意,“村长,南乔想要报警,想跟外面联系,您能帮她的吧?”
村长没有看阿玉,沉思着拿起桌上的烟盒在桌角敲了两下,抽了一根烟出来,放在嘴巴里。
点开打火机,停顿了几秒后,又把松开打火机,把火灭了。
烟也没点燃,就这样叼在嘴里。
苏南乔端坐起身体来看着他,等待他的回复。
半晌,村长才把没点的烟从嘴里拿下来,夹在指缝间,低沉的声音说道:“想要出岛……不容易的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苏南乔微蹙双眉问道。
村长看了苏南乔一眼,又瞥了阿玉一眼说道:“咱们这个海岛,从祖先开始开始,一辈传一辈,一代传一代,都是生活在这里,一直以来就几乎没人能进岛来,也很少有人能出岛去生活……”
村长说着又重新拿起桌上那根烟,放进嘴里点燃了,深深吸了一口气,才继续说道:“我不知道阿玉有没有跟你说过,出岛必须经过海面,海面的途中有一个必经的‘狂风漩涡’中心,不知道的人无法穿过那个漩涡中心进岛来,同样的道理,不懂的人也无法出岛去……”
苏南乔看到阿玉神色沉重地看着她。
“我明白您的意思了,”苏南乔说道,“您是说只有岛上的人才能带我出去?”
“是这么个意思,也不全是这个意思,”村长说道,
“我们岛上的男人经常出海,自然知道这个漩涡中心最弱是什么时候,最强是什么时候,也知道路线该怎么走才能不被卷到漩涡中心去,但是即使是在风速最弱的时候走对路线,船和人也要经历一场狂风的考验,你如果经过培训应该能撑过那里,但是孩子就不一定了……”
听到这里,苏南乔的心揪了一下。
“八九岁的孩子都撑不过去了,何况你那个还抱在怀里的小娃娃。”村长继续补充道。
“小芋头……”苏南乔焦灼又失望地张了张嘴,“村长您的意思是我抱着小芋头是出不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