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?!”梅姨惊叹一声,“您……您怎么来了……”
左景天高级质感的单膝肩上落了一滴清晨的露水,那是从新鲜带露珠的百合花上沾染下来的。
他是从墓园过来的,今天是林知桦的忌日。
“我来看看。”左景天说着扫视一下屋内。
梅姨惊喜地忙递上茶水,自从左言廷恼恨左大爷以来,他就几乎没来过左言廷的别墅。
她顺着左景天看向二楼的目光,马上领会地说道:“少爷一直待在楼上,也不让人上去。”
左景天咳嗽了几声,皱了皱眉头,依旧看着楼上的方向。
梅姨也紧皱双眉,恭敬又忧心地说道:“大爷,您劝劝少爷吧,从小到大除了太太去世后,我再也没见少爷这么消沉,一整天也吃不下几口饭菜,我担心他身体会扛不住的。”
“面线煮了吗?”左大爷磁性的嗓音问道。
“哦——刚刚煮好,”梅姨答道,“今天是少爷的生日,我跟之前一样早上给他煮鸡蛋面线,正想着怎么端上去让他吃几口……”
“给我吧。”
梅姨忙转身去厨房,将煮好的鸡蛋面线放在盘子里,摆好筷子,端过来递给左大爷。
“弄一碟醋、一碟香油,再准备一些香菜,”左大爷吩咐道,“我记得言廷小时候最喜欢这样吃。”
“好的。”梅姨又麻利地进厨房,把东西都准备好,一起摆进盘子里。
左大爷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线往二楼上去。
走到之前苏南乔用过的书房前,门正虚掩着。
左大爷推门进去,看到左言廷正趴在书桌上睡着,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保温杯。
那是之前苏南乔放在书房里常用的杯子。
左大爷把那份米线放在另外的桌子上,看着熟睡中剑眉紧锁的左言廷,一阵深涌的心疼。
他将沙发椅上的薄毯拿过来,轻轻盖在左言廷身上。
左言廷的指尖一阵微抖,嘴里急切呢喃一声:“南乔。”
便睁眼醒了过来。
才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苏南乔,而是他的父亲左景天。
仿佛是梦又不是梦。
父亲怎么会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他看到左景天的眉宇间少了平日是几分冷厉,多了几分温和的心疼。
“你来干么?”左言廷趴起身来冷声说道,身上的薄毯滑落在地上。
“今天是你生日,梅姨煮好了鸡蛋面线,你吃一点。”
左言廷瞥见了桌上的面线,表情冷漠着没有回答。
“咳咳……”左景天咳嗽了两声说道,“墓园我去看过了,今天也是你妈的忌日。言廷,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,失去至爱之人的心痛……”
“出去……”左言廷冷漠地说道。
“言廷……”
“我跟你不一样,你有什么资格说至爱之人……出去。”
左大爷继续说道:“你恨自己的无能为力,恨自己明明好像拥有很多势力和财富,却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。你没办法原谅自己,你连左氏集团和量子计划,这些你曾经为之奋斗的、努力创造出来的财富都无法原谅,因为跟她比起来,这些东西都不值得一提……”
左大爷的话字字句句戳在了左言廷的心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