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好!”顾老太太顿时高兴了,她之前虽听说糖水好卖,但总担心那是偶发事件,现在听顾洲远这样讲,她的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。
“这桐油臭死了!”汪氏起身过来,一直用手在鼻子底下扇着风。
顾老爷子拿起长刨修整起木桶口,边干活边道:“在城里做买卖可不比在咱村子,说话办事儿都要和和气气的,遇事笑三分,有时候受些委屈也没事儿,看在钱的份儿上,能忍咱就忍一忍。”
他这些日子对这个大孙子的脾性有了新的认识。
聪明,脑子活,心眼不坏,甚至有些古道热肠的味道。
既有“人敬我一尺,我敬人一丈”的胸怀,也有“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”的硬气。
但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,不是非黑即白的。
这种性格在村子里没事儿,他顾家人多力量大,兜得住。
但是到了外面,他们就是小农小户,要是得罪了人,那是要吃亏的。
顾洲远显然领会了老爷子的意思,他点点头道:“我晓得的阿爷,我在外面只埋头赚钱,不会惹事儿的。”
顾老太太护犊子的属性被激发,她瞪了一眼顾老爷子,不忿道:“小远读过书,他懂得比谁都多,在外面咱不惹事儿,但也不能生受委屈,要是有人欺负你,你回来跟阿奶说,阿奶帮你去他门上骂上个一天一夜!”
顾老爷子想要说些什么,但注意到老伴那不善的眼神,便闭上了嘴,只低头卖力干活。
其实原身那惹人厌的性格,跟顾老太太的溺爱脱不了干系。
但顾洲远此时,只感受到那浓到极致的亲情,让得他周身舒坦。
他抬头笑看着顾老太太,重重地“哎”了一声!
顾满囤直起身子,扭动着酸痛的腰,有些气喘地道:“两个大木桶,按照你的要求做的,我手里的这个小木桶,做出来给你放碗筷。”
顾洲远凑近了看看木桶,笑道:“三叔手艺蛮好的,咋不开个木匠铺子?”
顾满囤老脸一红,“小远你可别拿话臊我,我这手艺打打小板凳还行,做这木桶都费老劲了,做出来的也只能保证不漏水,样子实在说不上好看,开铺子!哈哈,能有生意才怪!”
“那怪谁?我花钱让你去隔壁村跟汪木匠学手艺,你跟人小儿子打起来,结果就成了个半吊子木匠!”顾老爷子没好气道。
“那是那狗日的汪大庆往我怀里扔洋辣子!汪白皮那老东西也不是好鸟,平日里对我呼来喝去不当人看,他儿子王大庆整我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!”
顾满囤像被踩到尾巴的猫,瞬间跳起来怒道。
汪氏一听不乐意了,叉着腰大声道:“你说归说,能不能不要骂人?那汪白皮是我大伯,现在可也是你大伯!”
“是大伯不假,但也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大伯!”顾满屯脖子一梗,不服气道。
“好了好了,吵啥子吵!”顾老爷子没好气道,“你们一个个的没一个省心的,早跟你们讲,在外面要笑脸迎人,忍一时风平浪静……”
“退一步越想越气!”顾满屯嘀咕一声。
顾老爷子扬起手作势要打他,顾满屯把手里榔头一扔,缩着脖子就跑了。
顾洲远看着闹哄哄的院子,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收起来过。
“三哥,我阿爷要打我阿爹,你笑什么?”
顾洲远感觉自己衣摆被人扯住,他低头一看,就见三牛仰着头看他,满是泥浆的小手正抓住他的衣摆。
他脸顿时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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