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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。
江韦舟的考试结果出来了,不出所料,依旧名落孙山。
榜单出来之后,书院给学生们都放了假,他也回到了家。
在家待了两天之后,云氏察觉出不对劲,问道,“你怎么不去酒楼?”
江韦舟一开始还想撒谎,却被云氏一眼看穿,不得不说实话。
“我前段时间要考试,哪有心思继续去酒楼干活?”
“再加上老二出了那么大的事,我伤心欲绝,读书之余,已经分不出那么多心神去干别的事情了,酒楼的活儿我已经辞了。”
话音刚落,云氏怒不可遏。
“那么好的活儿,你竟然辞了?”
“不知道我们家现在还欠着别人多少银子吗?”
“以前家里有老二撑着,咱们家没那么缺银子,你懒惰一些也就算了,但是,现在老二不在家,除了你这个当家的,谁还能挣钱?”
“何况,我们还欠着人家一百四十两银子!”
“你竟然把活儿说辞就辞了?”
“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?”
她眼神绝望又失望。
“当家的,你为这个家考虑过吗?”
不等江韦舟回答,她自顾自地说下去。
“你没有。”
“在你心里,是不是只有你自己,读书才是最重要的,家里人的死活,你根本不放在心上。”
“连老二的死,都不能影响你读书,你真的有心吗?”
江韦舟被她说的脸色铁青。
要是换作以往,他还要好好哄一下,但是,自从老二去世,云氏不但拿不出一文钱给他,只要他一回来,还想伸手找他要钱。
他已经受够了!
“要不是因为老二的死,对我的打击太大,我也不至于前阵子读书的时候总是走神,也不至于苦等这么多年,还是没考上!”
“你还说我没有心?”
“他是你的儿子,难道不是我儿子吗,你以为我不伤心吗?”
云氏讥讽道,“你伤心?连一滴眼泪都没掉过,你跟我说你伤心?”
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心里的疙瘩,只是之前她一直在隐忍不发而已。
江韦舟说道,“伤心就一定要落泪?”
他狠狠地甩了甩长袖。
“肤浅、虚伪!”
云氏抄起手边的东西,就朝江韦舟砸了过去。
江韦舟躲闪不及,被砚台砸了个正着。
他来不及呼痛,连忙检查自己的砚台,发现竟然磕破了一个角,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,指着云氏的手指都在颤抖。
“你这个泼妇,败家娘们!”
“现在家里本来就没钱了,你要是把我的砚台砸坏了,我以后怎么写字?”
云氏怒吼道,“写不了就不读了!”
“你读了几十年了,到现在还是个秀才,读那么书,写的诗狗屁不是,钱都卖不了,给你介绍好活儿挣钱,你也一声不吭地辞了,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?”
“现在家里条件这么艰难,你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,不但对家里的苦难不闻不问,不管不顾,还指望家里供你读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