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氏自从前院被蒋氏带回去,心中一直十分憋闷,恨得牙痒痒,恨不得手撕了那‘小厮’。
方氏还小声埋怨蒋氏:“要不是娘你突然来了,我这就要成功了!”
虽然小声,但蒋氏还是听得十分清楚的,指着方氏的鼻子大骂道:“蠢货!真是气死老娘了,怎么让我儿娶了你这么个蠢东西?
“若不是老娘去得及时,你还以为你能占到便宜?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!”
方氏一下被骂懵了,一旁的李嬷嬷替自家姑娘难堪,轻轻地拉了拉方氏袖角,小声说道:“大夫人,快些认错,别伤了和气,往后还指着老太太呢!”
方氏虽然知道,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,说道:“娘也莫要怪我,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机会,儿媳定不容错过!”
蒋氏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该告诉为娘,我等一起谋划,你知道那小厮是谁吗?那是薛云翊娶的那乡下婆娘!凭着她那嘴皮子,你以为你能成事?”
方氏顿时蔫了下去,回想了一下,这‘小厮’确实面生,又觉得似曾相识,原来如此!
薛靖楠听着府里人来报,路上听了一耳朵,进来蒋氏屋里,又听到蒋氏训斥方氏,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,大骂道:“真是蠢而不自知,这么好的机会,就这么白白错过了!”
方氏被薛靖楠这么一说,眼泪流了下来,委屈道:“事情紧急,我这不是没来得及嘛,再说,我这是为谁筹谋,若是为我自己,我犯得着吗?”
蒋氏一听,一味责备方氏也于事无补,反而寒了她的心,她确实也是想帮着自己娘家孙侄。
于是,蒋氏安慰道:“儿媳妇,娘也不是怪你,就是有些意难平,此事过去就过去了,咱们再另行算计便是。”
方氏听了蒋氏的话,心里倒是顺了些,眼巴巴地看着薛靖楠,蒋氏见状,对薛靖楠说道:“儿呀,你媳妇儿也是好的,你也别说这么重的话。”边说,还边使眼色。
薛靖楠心领神会,对方氏说道:“娘子莫要生气,为夫也是心急了些,口不择言,回头凤来阁的新首饰,随便你挑,就当是赔礼道歉,可好?”
方氏这才笑逐颜开,嘴里嘟囔道:“这还差不多!”
不一会儿,蒋氏身边的大丫鬟进来说话,说是大房那两位被罚跪祠堂,并抄写经文为府上祈福,蒋氏听罢,摆手让她出去。
蒋氏揉了揉太阳穴,这大房还真是难啃,这般小惩大戒便将事情揭过,事实摆在大家眼前,二房若还揪着不放,着实落人口实。
于是,蒋氏对薛靖楠说道:“儿呀,差人送信给你表哥,让他请来红娘,备好彩礼,大张旗鼓上薛家求娶大房二姑娘。”
薛靖楠不由得向自己母亲竖起大拇指,富贵险中求,就算这事不成,恶心恶心大房也是极好的,至于蒋家人,给点好处,自然不会闹腾。
老夫人李氏本来在佛堂礼佛,晚间,杜嬷嬷实在忍不住,就来说前院发生的事,老夫人面色难看,但想到谷雨护着二姑娘,没出什么大乱子,如今两个小姑娘被罚跪祠堂,她还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。
在杜嬷嬷的陪伴下,老夫人去了祠堂,谷雨和二姑娘本来盘坐在地上闲聊,谷雨听到有脚步声,就拉着二姑娘跪在蒲团上。
杜嬷嬷提了一个食盒,打开了门,谷雨听到开门声,又调整了一下姿势。
老夫人看着地上规矩跪着的两个小姑娘,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瞧着你们还真是实在,让你们跪还真就跪,起来吧,吃点点心填填肚子。”
二姑娘知道是祖母过来,撒娇道:“还是祖母好,惦记着我们。”
谷雨笑了笑,说道:“这么晚了,祖母怎地还过来呀?”
老夫人笑呵呵道:“还是不放心,瞧一瞧才睡得着!”
二姑娘边吃枣糕,边说话:“祖母放心,我们很快就出去了。”
谷雨肚子不饿,拿了一块糖糕细嚼慢咽,老夫人看着谷雨慢条斯理,一点不急躁,想来没什么好担心,说道:“谷雨,依你看,接下来会如何啊?”
谷雨放下糖糕,拍了拍手,慢慢说道:“二房没有得逞,不,是没有完全得逞,想必会有后招。
谷雨想了想,继续说道:“府里是封锁了消息,但二房的人肯定会扬出去,这么一来,不管别人信不信,二姐姐的声誉还是受损了的,如果此时蒋家来人,且还大张旗鼓上门,这事就有点棘手了。”
二姑娘一听,急眼了,哭道:“祖母,您救救我,我不要嫁给那纨绔!”
老夫人很是心疼,说道:“不会的,不会的!我李淑珍的孙女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