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礼、云飞上一回回来家中,兄长还未醒来,没过多久就收到母亲来信,说兄长已醒,当时就想偷溜回府,又怕兄长训斥,只好忍到现在。
因着家中的事,云礼和云飞提前从书院回来,亲眼瞧着倒霉事接连光顾二房,真是应了那句‘天作孽犹可活,自作孽不可活’,同样,也在心中告诫自己以此为鉴!
兄弟俩每日都去老夫人院里请安,这是雷打不动的惯例,老夫人知道,其实这兄弟俩更想去云翊院里,说了几句话,便佯称自己乏了,将他们打发走。
从老夫人院里出来,匆匆去了紫竹苑,秦氏院里备好了吃食,等半天也不见人来,丫鬟来报,说两位郎君去了紫竹苑,便只好作罢!
回来这些天,还没有好好跟兄长说上话,到了跟前,一个两个都傻愣愣的。
云礼一向沉着,心里却十分欣喜,眼睛都红了,心里也有些许委屈,说道:“兄长,该把你的挑子接回去了!”
薛云翊眉头紧锁,谷雨曾粗略跟他说过,心里十分清楚云礼的意思,说道:“替为兄多担些时日,让为兄松快松快!”
云礼笑了笑,笑容十分爽朗,说道:“兄长快些康复,弟弟肩膀窄小,难堪大任。”
这样的云礼,谷雨从来没见过,这大概是心中少了负担,松弛了些。
云飞更是像个孩子般扑到薛云翊身上,哭了起来,边哭还边撒起了娇,说道:“兄长,这些时日都没好好说得上话,甚是想念!”
薛云翊还未见过这般煽情黏腻的云飞,以往是个小霸王,谁的话都听不进去,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,唯独在自己跟前是个胆小鬼,薛云翊揶揄道:“往日的威风都去哪了?”
云飞用手肘将眼泪蹭了去,回道:“在兄长面前,要何威风?威风是何物?”
云飞这话语一出,惹得兄弟姐妹又是一顿嘲笑,在院子里无所事事的卢明月恰巧经过,听着紫竹苑里欢声笑语,一时十分恼怒。
看院门的小厮一时没拦住,卢明月气急败坏,从外边冲进来,大声喊道:“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,云博哥哥尸骨未寒,你们竟在院里嬉笑打闹?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!”
卢明月说完,撸起袖子,一副要干架的模样,可她不知道的是,她这些表兄弟姐妹可不是通判府里的庶子庶女,能够任由她磋磨的主。
薛云飞可是出了名小霸王,岂忍得了旁的人骑在自己头上,立即迎了上去。
二姑娘示意春香东方等丫鬟小厮将卢明月身边那四个丫鬟小厮拦着,场面十分混乱,大姑娘紧跟着薛云翊和谷雨躲得远远的,在一边看热闹。
云飞善武,嬉皮笑脸接近卢明月,一个闪身,将卢明月头上的簪子抢了去,卢明月十分恼火,上前去抢,引的卢明月满院子跑,气喘吁吁。
卢明月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被当猴耍,回过头来,只自己一人孤军奋战,此时的她头发散乱,湿冷的冬日,却出了一身的汗。
卢明月抢不到簪子,只好作罢,气冲冲向薛云翊等人走去,扬手就想刮谷雨耳巴子,大姑娘经了这些事后,外向了许多,许是要嫁人了,秦氏和嬷嬷也手把手的教,这下卢明月冲上来,竟然没有躲闪。
泥鳅懒懒散散,躺在屋檐下晒太阳,嘴里叼着草,随手将手里的小石子丢了过来,击中卢明月的小腿的穴位,一个趔趄,单腿跪了下去,沐白瞧着泥鳅身手不错,算是从心里接受他了。
谷雨被卢明月突如其来的跪地震惊到,瞧了一眼薛云翊,脸上无甚表情,戏谑道:“通判府小姐如此大礼,实在消受不起,快快请起!”
卢明月气急败坏,大呼小叫道:“你个贱人,胡说八道什么?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
没等她站起来,另一条腿也跪了下来,卢明月看了周边并没有发现,只瞧见一个小厮躺在那,十分疑惑,深觉这紫竹苑邪门得很。
卢明月心里慌的紧,但仍拘着自己的身份叫嚣:“薛云翊,你纵容一院子的人欺负朝廷命官的家眷,你这举子的身份怕是不想要了!”。
薛云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摆明了无视她,此时的卢明月,像是被激起斗志的雄鸡一般炸了鬓毛,指着薛云翊歇斯底里道:“在本小姐面前,你什么都不是,废物一个,永远低人一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