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您听我解释。我这,我这怎么能算是奸污呢。我身为一个藩王,我纳个妾怎么了。”
“你那是纳妾吗?”
浏帝吼了他一声,“你把那农妇的丈夫扣押在外面,你不顾那农妇的反抗强行侮辱她,有没有这回事。”
“这,这,这是个误会。”
吴王还想替自己辩解,见浏帝丝毫没有放了他的意思,他松开牢柱,仰天大笑了起来。
“哥哥,你要杀了弟弟吗?”
浏帝站在牢房外,眼睛没有看他,一直沉着脸不说话。
狱兵将牢门打开,把一个食盒提了进去,将里面的饭菜逐一端了出来。吴王低头看了一眼,蹲下捻了一块肉放在眼前。
“还记得咱俩小时候,娘位卑人低,因为得罪了何美人,父皇把她贬去永巷,咱们兄弟俩在那一待就是十年。
弟弟我受不住饿,跑去偷了宫宴上的肉吃,是哥哥你替我受的罚,弟弟一直记在心里。
真想回到那时候啊……”
吴王将头放进嘴里咀嚼,肉混着泪,又苦又涩。
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啊。”
浏帝在一旁听着吴王怨怼的话,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,眼里模模糊糊地逐渐看不清。
“永和五年,你联合卫德,在国家危难之际让朕不得已向匈奴低头,把月儿派去和亲,大大挫败了我大汉朝的军心。
这些年,你勾结那些皇亲国戚,侵占良田,吞并百姓财产,你干了多少丧良心的事。
你看着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你就私下招兵买马,派人暗中监视朕的一举一动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吴王也不哭了,惊讶地看着浏帝。
“哥哥你身体不好,臣弟是怕有些人趁虚而入,所以要招兵买马,加强防卫……”
吴王说着说着,声音越来越小,越来越心虚。到最后,他大手一挥。
“行了,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。娘呢,我要见娘,娘,娘,哥哥要杀我,哥哥他要杀我啊,娘你在哪。”
“这顿饭就是娘给你准备的。”
浏帝说完,从牢房前走过。吴王身子忽然僵硬住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缓缓把目光移到地上的饭菜上,大笑了起来。
浏帝回去没多久,侍官来报。
“陛下。”
“说吧。”
浏帝有气无力地坐在案几后,双眼乌黑。
侍官小心翼翼道:“廷尉署传来消息,吴王在半刻前服毒自杀了。”
侍官说完,浏帝许久没有声音。许久,案几后一道疲惫的声音落下。
“太后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回陛下,太后知道消息后,一直把自己关在寝殿内。”
浏浔轻嗯了一声,一只手晃了晃,侍官立马从殿内退了出去,正好迎面碰上御史大夫。
“陛下怎么样了?”
“回大人的话,陛下……”侍官皱着眉,摇摇头。
胡茂叹了口气,“去通报陛下。”
侍官得令,片刻,胡茂进入。他见浏帝一直坐在垫子上,也不说话,整个人死气沉沉的。
“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