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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忘云道:“我陪着你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萧潋意的态度却异常坚决,声音微微颤抖起来,“我不想……不想你看我这个样子,求求你了,回去吧……”
徐忘云沉默了,过了会,他说:“好。”
他站起来,捡起地上的银碗走了出去。屋外天已暗了,有宫人已经点上了烛灯,捧着安神汤守在外面。徐忘云拉上门,对那小宫人道:“等一会就送进去吧。”
宫人恭敬的屈膝回道:“喏。”
雪已停了,一轮明月悬于空中,映的庭中明亮如昼。徐忘云立在廊下,单薄笔直的身影笼上一层雪色,他抬着头,影子在月色下被映的很长,呼出一口冰凉的气。
地上放的一提烛灯被风吹动,摇曳了他的影子。徐忘云静默站着,久久没动,像是在想什么。
小宫人低垂着脑袋在原地站着,等到徐忘云漆黑的身影消失在院门,她这才抬起头,顿了顿,抬手推开了房门。
萧潋意坐在案旁,见有人推门进来,神色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,不见半分癫狂或伤心的影子。小宫人牢牢关紧门,捧着那碗安神汤恭顺上前,放在萧潋意面前案上。
碗落下一瞬,只看她手腕极快的一抖,一根极精巧的点翠如意簪便不动声响地呈在案上。
她单膝跪下,动作间皆是一股习武之人特有的杀伐果断之气。
“阁主,该怎么处置。”
萧潋意将那东西拿起来,对着烛火赏玩两下,朦胧光影将她侧脸映得晦涩不清,一双眼珠色如琉璃,冷的毫无温度。
“毁了。”她将簪子随意仍在案上,看也不再看一眼。小宫人应了一声,伸手去拿。那簪子甫一碰上她的手,便如同一尾粘腻的鱼跃入水中,一瞬便不见了踪影。
萧潋意目光落在一旁的安神汤上,道:“阿云叫你拿进来的?”
暗客低着头,回道:“是。”
萧潋意很轻的笑了一声,端起碗端详似的看,却没喝。
碗中漆黑的液体映着一旁的烛火,模糊的映出了她自己的脸,生得凌厉的眼低垂,神色笼着一层淡淡的冷。
“叫你们查的事如何了。”
“回阁主,属下办事不力,还未有什么新的进展。”暗客看了一眼萧潋意,又犹豫的补了一句,“徐大人出身实在太过空白,实在……查不出什么特别的。”
“呵。”萧潋意笑了一声,暗客立刻拱手在额前,“属下失言。”
萧潋意道:“你是不是好奇,我干嘛非要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。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