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钰做了一个香艳的梦。
梦里她像是一叶扁舟,无力承受那一波又一波的情潮,唯一的依靠只有身上的男人,不自觉抓紧的手在男人的后肩处留下一道道抓痕。
粗重的喘息声、覆盖自己的滚烫身躯都让这个梦境更加旖旎,戚钰难耐地咬住唇,呼吸声渐渐急促起来,这梦境是不是有些过于真实了?她甚至能感觉到脸上被舔舐过的濡湿感。
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,费力睁开眼睛。
屋里点了蜡烛,快要燃尽了,又隔得老远,光线微弱得很。
但已经足够她辨认出上方的人了,她的夫君,齐文锦。戚钰以为自己是还没睡醒,因为这人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琼州赈灾才是。
她与上方那双漆黑暗沉的眼眸对上视线时,男人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。
“醒了?”他低哑的声音问了一句。
“嗯?嗯~”后一个音节,是因为男人突然的发力而从喉间溢出来的。
她好像知道齐文锦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一句了,方才的他明显是收敛了两分的,确定了她醒了,动作就不再有顾忌。
像旷日已久的饿狼。
戚钰也总算是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。
不怪她先前睡那么死,自从知道齐文锦快要回来以后,她就没一天能睡好觉,昨夜是喝了安神的药,又点上了助眠的香,才睡着的。
这会儿恨不得自己没醒来才好,这人……太能折腾了。
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,看到的是正在更衣的男人。
没有连日奔波的疲惫,也没有一夜未眠的倦容,他看起来反而神采奕奕的。
一身紫色官服被他穿得既有端正之范,又有风流倜傥之资,受尽了老天爷的优待。
戚钰本打算继续闭眼装睡的,冷不防地男人的视线突然扫了过来,视线相对,她倒是也装不成了,干脆起身坐了起来。
“不是说还要两日才能回来吗?”她问。
“年里了,事情多。”
“晌午还回来用膳吗?”
“不用等我了。”
两人的对话简单而无趣,这么多年都是如此。
齐文锦再年轻一些的时候,在青州城里是数一数二的有名头人物,一手好字、随口成诗,在男人女人中皆受追捧,还被人评价说是风流而不下流。
当然,在戚钰看来,这两个词的差别也就在长相与身世上。
还不都是老天爷给的。
他在青州城里说一不二、一掷千金得好不风流快活,后来到了京城,人吃人的官场里,他依旧是如鱼得水。只是性子也慢慢沉稳了下来。
换了刚成亲的时候,他与自己是绝计待不过半柱香的。
戚钰正想的时候,面前暗了暗,是已经穿戴好的齐文锦站到了她的跟前。
“帮我系上。”
男人手上拿着他与朝服配套的金鱼袋,确实是他的性子没错了,某些时候还遗留着早些年、类似于这样突如其来的情趣。
戚钰倒也没扫兴,顺势伸手接了过来,只是身体大概还处于想懈怠的真实想法中,行动慢了片刻,于是在她坐直的前一刻,齐文锦先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