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陆白薇不会如她的愿。
她从以前到现在,都是如此,似乎是这快乐必须得展示给戚钰看,才能更快乐。
“妾身给姐姐请安。”
“嗯。”戚钰收回思绪,端起一边的杯盏。
“妾身前两个月身体抱恙,未能来向姐姐请安,昨儿夜里大人还特意说过我了,这不一大早送走了大人,这就赶过来了。”
陆白薇说话的时候,手时不时地拨弄地拨弄着头上的金钗。
这么一看,手段倒是一如既往地拙劣。
戚钰几乎已经能猜到这金钗必然是齐文锦送的了。
“我说过了,”她神色不变,“我俩八字不大合,这屋里,你可以少来。”
陆白薇的脸色僵了僵,她当然记得这句话,自己第一次来请安时对方说的,她们斗了这么多年,自己从一个胜利者,变成了如今的失败者,可她还是那句不变的话。
女人咬住唇,满腹的不甘心。
这原本都应该是她的才对,锦哥哥的爱、风光无限的尚书夫人、后院的大权,这些原本都应该是她的才对,如果不是戚钰出现的话……
“姐姐是正妻,我来请安也是应该的。”
“既然这样,”戚钰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倒也正好。”
陆白薇看过去。
“父亲病了也有些许时日了,床前也不能没个人伺候着,你想请安,就不用来我这里了,便去他那儿吧。”
这话一出,陆白薇几乎是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。
“凭什么让我去?”
戚钰的目光扫过去,她大概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,只得强压下怒火,稍稍缓和了一些:“姐姐,我知道昨夜大人留在我这里,让你不快了,让你想要为难我。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……”
“又没让你怎么着伺候,就只是去那里坐坐,陪着父亲说会儿话而已。还有那么多下人在呢,哪来的授受不亲。大人事务繁忙,你便替他尽尽孝道。”
她云淡风轻的样子让陆白薇气得牙根直痒,谁不知道那老不死的得的是什么病?那屋子,她站进去都嫌恶心。
但是很快,陆白薇又没那么气了,平静下来情绪重新坐下:“既然是替大人尽孝,也要看大人是想要谁替他去尽孝,毕竟姐姐您才是大人的正妻呢。”她说着,再次伸手扶了一下头上的金钗,“对了,这根金钗,是大人昨夜特意送我的,说是从琼州带来的,不知道大人送姐姐的是什么呢?”
她也是急了,要不应该能找到更自然的提到这金钗的方式。
“没有。”
戚钰的回答让陆白薇的得意更盛。
“那大人可能是疏忽了吧?”
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戚钰脸上找到一丝挫败的表情,就像齐文锦的心还在她这里的时候,她也是这样乐衷于在戚钰面前炫耀齐文锦的好。
那会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。
然而此刻的戚钰却是面色不变地嗯了一声: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吧,父亲那边你既然想去问大人,那就去吧,他今日……应该还会歇在你那里才是。”
她说完已经率先站起往屋里走了,只是手将珠帘卷起时,动作突然停了下来,转头看向还坐在那里的陆白薇。
“我那时候若是跟你争,那当时你眼里的我,应该就是现在我看见的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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