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已逝的姜老太爷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孽。
“即便如此,这姜至身为一介女流,这手段也是狠了些。”
子不言父过,姜至作为晚辈,无论如何,一出手就要置自家伯父于死地,总是为世俗所不喜的。
苏怀点点头,却道:“前些时日,姜老爷突然病重,姜至私底下找了吗,名医救治,得到的结论是,因长期接触慢性毒物,毒入肺腑,回天乏术。”
这下没人有疑议了。
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,姜老爷这毒是怎么回事,众人就是用波棱盖儿也能想明白。
而且联想那兄弟俩卖弟、埋尸、烂赌、抛弃妻女……
这种人为了利益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。
“可是这女子继承家业的事,说到底还是不合常理。”
别误会,这是友军,为了把话题拉回苏怀想要的方向。
“姑且不说这位姜小姐能不能继承福兴隆,我就提一点,这福兴隆若是交到姜大老爷或是姜二老爷那样的人手里,诸位,你们以后可还敢用他家的船?”
这样两个为了利益毫无人性的人,难道会老老实实做生意吗?
“可以让这位姜小姐招赘啊!”
有十分“聪明”的官员提出自认为最完美的解决方案。
坐在上首的弘光帝也不由点了点头。
这种情况,最常规的处理办法,要么过继,要么招赘。
姜家有儿子那两房没出一根好笋,过继是行不通的,那就只能招赘了。
苏怀点了点头。
随后,又拿出了一份卷宗。
“这一份,是天启元年至今,收录在案的杀妻夺财案。天启元年至今,不到百年,百年间,收录杀妻案共四百三十二起,其中,三百九十起当中,凶手为赘婿。”
这世上最不缺负心汉薄情郎。
财帛动人心,财帛,也是杀人刀。
这种事,在场官员都听过不少。
但是具体数字报出来,还是觉得心惊。
说起来,在场的各位,有些人祖上怎么发的家,还都很难说。
本来不过就是个商户人家的继承人问题,如今竟然难倒了满殿学富五车的高官重臣。
这种事,放在平时,他们都懒得多看一眼。
但是此时拿到朝堂上,拿到皇帝面前,他们却不能不看了。
不然他们怎么说,他们难道能当着皇帝和同僚的面,说自己对这种别人家的小事不关心。
那还怎么提现他们忧国忧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