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完科字最后一笔,岑清伊顿了顿,刚要推回病历本,淡漠的声音提醒:“电话。”
……岑清伊觉得她是故意的,反问:“电话必须得写吗?”
江知意靠着椅背,瞬也不瞬地望着她,慢条斯理道:“建议你同时查查耳科。”
……她又被骂了是不是!岑清伊生气但又不能发作,用力地写下一排数字,“这下可以了吧?”
江知意拿回病历本,定定看了几秒,那几秒钟,岑清伊感觉有几个世纪那么长。
这人认出来了是不是?她捂得这么严实,也挡不住她该死的魅力。
认出来就认出来,她装作不认识就行了,岑清伊面无表情地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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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知意握住鼠标点了几下,淡声问:“身份证号。”
岑清伊意识到,她顶替王桂花,还没录入自己的信息,便低头报上身份信息。
江知意手动录入后终于翻开病历本,头也不抬道:“说吧。”
岑清伊所在天城律所每年都会安排体检,她被查出乳腺有肿瘤,尽管小但隐约能摸到,“另一家医院之前说恶性的,但后来又说不是,我不放心来确诊下。”
江知意低头写字,笔尖刷刷,岑清伊瞟了眼,字写得不错,不知道待会开药会不会写成天书。
江知意写完,将笔插回到兄前的口袋,她站起身,“过来。”
……真是够冷淡,岑清伊感觉江知意可能有双重性格,之前酒吧和床上的人明明热情似火。
岑清伊随着江知意进入到一旁的检查室,房间陈设简单,除了设备就有一张床。
“躺下。”
岑清伊刚走过去,背后又传来一句,“托衣服。”
岑清伊差点舀到舌头,回身惊愕地看着江知意,她没听错吧?
“需要我帮忙?”江知意突然上前一步,岑清伊一下子想起那晚帮她系扣子又霸道地说“我来”的画面了,岑清伊清了清嗓子,不自在地问:“不需要全托吧?”
江知意双臂抱膀环绕在兄前,目不转睛地盯着岑清伊,“托外套。”
不说清楚,岑清伊真想吐槽。
外套褪下,岑清伊躺下,江知意扬了扬下巴,“撩上去。”
岑清伊大概知道江知意要做什么了,她刚刚不如离开换个医生好了……此刻的岑清伊像是砧板上的鱼,只能“任人宰割”。
岑清伊偏头本意是想躲避江知意的眼神,但不经意间暴露红透的耳朵,江知意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,指尖刚落下,岑清伊身体一抖,叫出声来。
“怎么?”
“你手好凉。”
“忍着。”
冷酷无情,岑清伊后悔那晚没有更加狠狠地欺负她。
被一个omega摸,虽然是omega医生,但这是和她一度春宵的人,太尴尬了。
更尴尬的是,江知意不知有意无意碰到她那里,身体诚实地给出反应,偏偏江知意这时还在问:“感觉怎么样?”
岑清伊想翻白眼,还能怎么样?
“嗯?”江知意挑眉,盯着颤动的睫毛,不依不饶:“问你话呢。”
一种莫名的羞辱感,岑清伊抓着衣服的双手往下拽,“我不看了。”
江知意的掌心还按在温暖的肌肤上,右手按住她的肩膀,力度远比岑清伊想得大,她一下子没起来。
岑清伊的双眸含着厉色,江知意的左手不紧不慢地继续,“疼不疼?”
岑清伊蹙眉,“疼。”心里想骂人,你那么用力捏我,我能不疼?
“疼是好事。”江知意终于放过她,直起身,抽出兜里的笔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,“问题不大,以后少生点闷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