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不着急回扬州了,打算明日就带着娘子,动身前往汜原县,会一会这多年不见,且跟他关系最好的七弟,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,对方变得怎么样了。
施氏在楼下听到相公的笑容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喊道:“相公,什么
事这么好笑,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!”
姜行伍的笑声顿了顿,从楼上又跳了下来,对施氏道:“还真是一件大喜事,你听我跟你慢慢道来。当年,我……”
他说起当年的义结金兰,就滔滔不绝起来,施氏对此略知一二,却不知跟相公关系最好的,居然不是施立群,而是另外一个人,比姜行伍的年纪还小几岁,而且如今就在汜原县。
她见相公眼神明亮,问:“相公的意思是,想去汜原县见过这位友人?”
姜行伍点点头,道:“正是如此,若是错过这个机会,还不知要等多久,所以……”
施氏想了想,道:“那便去吧,不然相公即便回到扬州,也心中难安。”
姜行伍抱着她大笑,二人休息一夜,第二天便动身前往汜原县。
施氏并非真正的内宅女子,也帮助相公管理了许多事务,所以跟兴高采烈的姜行伍不同,她一路上都掀开车帘,观察着汜原县周围的环境。
这里果然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,地里不光有耕种的百姓,还有穿着统一的士兵。
一些士兵会在小路上训练,而另外一些,居然也会下地耕种,倒是充分派上了用场。
也难怪这里的田地,都种植了粮食,一点也不浪费,不难想象今年秋收,会是多大一笔收成。
行军打仗,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这位祁钟钰开垦了这么多田地,有这么多的粮食,必然图谋甚广。
施氏不免担心起来,虽然汜原县距离扬州有很远一段距离,可淮南道就这么大的地盘,也容纳不了太多的势力,最终总会内斗起来,而这个祁钟钰,就是施家的一个劲敌。
偏偏对方是相公心中很看重的兄弟,施氏心里就越发不安了。
她也不好给相公泼凉水,就睁大眼睛,仔细观察对方的举措,打算回去汇报给施立群。
下午时分,马车终于进入了汜原县。
如今的汜原县没有县令,县令早就被祁钟钰砍了脑袋,因为祁钟钰不擅长管理政务,所以县城之事,全权交给祁长乐和祁家兄弟负责。
祁长乐免去了进出城费,还极大的降低了摆摊费,不仅如此,还鼓励辖下的村民来县城里做生意。
经过大半年的发展,如今的汜原县,比几年前还要热闹,商业也越发繁荣。
而祁钟钰则和高瑜一起掌管军队,她本来没什么经验,但是在现代参加过军训,也看过相关的电视剧,所以偶尔能提出新颖且极具建设性的意见。
她跟战场经验丰富的高瑜商议过后,便传达下去,按照他们的演练方式练兵,在很短时间内,就练出了可用之兵。
祁钟钰没想过一口吃成个大胖子,她在占领县城后,就跟二叔祁长乐商议过,接下来这一年,要将整个汜原县,包括辖下的村落和难民,全都掌控在手中。
并且,一定要快,赶在这年耕种之前,好让这些人手全部投入生产;与此同时,还要练出更多可用的强兵悍将。
之前那些难民,也不再是累赘,祁钟钰亲自去找了严朗,跟他说明了自己要起义的事情,并且明说了要他手下的难民,严朗即便心中不愿,可小命攥在祁钟钰手上,加上祁钟钰还有岳河村的兵马,虽然人数不及难民,却都是吃饱喝足,膘肥马壮的精兵。
真要打起来,只能是自己落于下风,所以他在考虑一天后,就主动投诚。
祁钟钰倒也没有免去他的首领职位,听二叔说严朗是个可用之才,便将其提拔成自己的心腹,帮她带兵征伐。
只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,祁钟钰就将汜原县及辖下村落,全部掌握在手中。
如今的汜原县,严防死守,水泼不进,只听从祁钟钰一人的命令,而祁钟钰为人简单粗暴,省略了很多无用的环节,提高了办事效率,还敞开怀抱接纳过来投奔的难民。
发展至今,已经初具规模。
姜行伍并非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,他在进入汜原县之后,将娘子安顿好,就四处打量起来。
对自己这位名声毁誉参半的七弟,也越发佩服,听说祁钟钰就住在西街的祁府,他便亲自登门拜访了。
而祁钟钰刚从岳南山回来祁家没多久,她昨天带着娘子去深山里祭拜祁长贵一家,晚上就歇在山里的,因为前些日子事务繁忙,自觉忽略了陆冬芙,就带娘子去岳南山山顶,缠。绵一夜,今早上看了绚烂的朝阳,才带娘子返回城里。
她几乎一夜没睡,回府里吃了一顿午饭,便躺在床上打起了哈欠,她准备接下来抱着娘子睡一下午,就在这时,听到下人禀报说,有一位故人特地登门前来拜访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