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局长喝了一小口开水,暖了暖身子,情绪也平复了下来。
“谢秘书,是这样的,我听说县纪委正在暗中调查我们民政局的胡局长,不对,胡勇才是。”方局长说起了前来的目的,“至于我怎么知晓的,谢秘书就不要问了,我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副局长,但牛有牛道,马有马道,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。”
嘿,别说,方局长说得即是。不能小看这些体制内之人,尤其是副科以上的干部。能够当上副局长以上的领导,没有后台支持的又有几个?
既然尚不清楚对方的来意,姑且听之吧。
“这不,我和胡勇搭档了几年,对他也有较为深入的了解,正好保留了一些这几年的材料,于是寻思着就冒昧找到了谢秘书您这里。”
“方局长,不是,你怎么不直接向县纪委反映,却深更半夜找到我这里来呢?”谢凌风百思不得其解。
自己只是个连副科级都不是的小小秘书,头上的都是书记的光环,摘掉之后什么都不是。县纪委暗中调查原民政局局长胡勇的事情,自己都还没有听说过,你怎么好找到我这里来了?
“谢秘书,正如我刚才所说,连我都知道了县纪委调查胡勇的事情,想来胡勇这个当事人也已经知晓了吧。
胡勇的背景谢秘书应该清楚,有张主席在背后撑腰,要想将他拿下,估计不是一件简单之事。那次县委常委会会议表决的情况,我也听说了,当时谢秘书应该也在会议室记录,应该也见识过胡勇的能量。”
胡勇背后是张主席撑腰?张主席,张主席。。。。。。
谢凌风盘点了县里全部在任的领导,能称为“主席”的,除了县政协,就是县工会了,但后者的力量与前者完全不是一个层次。
‘难道是刚退休两年的原政协主席张祖钰?’一个名字突然跃入脑海。
不要责怪他对县里的领导和老领导们记忆不深刻,实在是进入体制时间太短,县里的副处级以上领导干部和老领导,大大小小也有数十位,他谢凌风哪里都记得?
就是现在能记起,也是得益于这段时间的恶补,还有他记忆力不错了。
另外,县里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,也不要怪他了,真的知之甚少,以前在外面流传的,早就已经是烂大街的消息,不再是秘密。
胡勇与张主席有关系,估计知晓的人也只是少部分。方局长以为谢凌风作为书记秘书,理所应当应该知晓,他就没有继续深入讲解其中的关节,谢凌风当然更不好直言自己不知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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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明天找秦主任问问。’
“谢秘书明白其中的关窍了吧?”方局长看到谢凌风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,以为对方已经清楚了其中的脉络,于是继续说起他此来的目的,“陈书记那次到我们局里调研我也是在场的,对于书记坚决将胡勇拿下,我本人和局里大部分的同志都是大力支持的。
谢秘书您可能不清楚,胡勇在我们局里胡作非为,不干人事,作威作福,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。得知免去了胡勇的职务,要不是城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,大家早就弹冠相庆了。”
谢凌风默默静听。这些讯息可是轻易不得知晓的,也算是开拓了他的视野和八卦库藏。
方局长又喝了一口热水,继续娓娓道来,“像我们县里各部门的许多干部,哪个不是关系盘根错节。县纪委这边一启动,我就听说了,胡勇也知晓了,听说他正在找关系,试图将这件案子按下来。”
谢凌风了然:在平城县,张主席的这个关系,估计是属于核弹的那种,轻易不能动用,所以胡勇才自己在找关系活动。
一个正科级的干部,还不会惊动到更上一级的纪检部门,只要平城县这里能摆平,估计就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
“所以谢秘书,不是我不到县纪委去举报,而是我信不过县纪委。所以我思来想去,这才决定到您这里跑一趟。”
方局长苦笑了一下,“林书记我相信是好领导,但只要我在那边走一遭,估计我自身就难保了。陈书记就不说了,初来乍到,之前与我们本地没有交集,谢秘书虽然是本地人,但却刚刚踏入体制,我也是信得过的。所以,麻烦谢秘书将我这些材料呈交给陈书记过目。”
说完,不待谢凌风答应,就拿起手上的一个棕色文件袋,郑重的双手呈交给谢凌风。
此时此刻谢凌风能拒绝吗?肯定不行,于是只能木木的接过了这份沉甸甸的文件袋。
至于打开看一看?不必了,那不是自己该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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