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还这么做?”
周笙看向林言。
她一直垂着眸,脸上有种平淡却又哀默的悲伤。
周笙走过去,握住她的手。
“妈,我准备和她结婚。”
江岚气的差点没顶过去。
“不可能。我不同意。”
“您不同意我也要这样做,我会带她去美国,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江岚顿了口气,坐正身子:“阿笙,我过去一直由着你性子,但这件事,我决不允许你再胡闹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你不清楚?你是要继承周家家业的,娶了她,能带给你什么好处,更何况,她还是蛊惑我两个儿子不和的女人,我更不可能容她。”
“周家的家业我不要,妈,难道我去学医,您还不明白为什么吗?”
“既然不要周家的家业,为什么还要借助周家的势力来对抗你哥哥?”
周笙被堵了下嘴,冷嗤道:“他不是我哥,也没拿我当过弟弟。”
江岚缓了口气,看向林言:“林小姐,我和阿笙有些话要说,麻烦你先离开。”
林言点了点头,刚要走,被周笙扼紧手腕:“没必要,我的事,她没什么不能知道的。”
林言不想卡在周笙和江岚之间,让母子二人起龃龉,对着周笙劝道:“我有些不舒服,正好也想回房间休息,你们先聊。”
说完,她拨开周笙紧攥的手指,走回房间。
关上门。
她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她没想到自己的存在,竟然对周笙会造成这么大的困扰。
也是从江岚口中,她才得知,顾宴开为何会如此执念自己。
因为自己长得很像顾宴开当年的初恋。
顾宴开的白月光,从来都不是苏眠,是当年那个给他写了一封情书,便被苏眠害死的女孩。
林言突然苦笑。
苦笑自己傻。
她过去一直以为,顾宴开的宠溺,源于爱,其实全都是对那个女孩的补偿罢了。
因为她死在了顾宴开最爱她的那一年,也是顾宴开最无能为力的时刻。
年少时的顾宴开,其实也很可怜。
父亲惨死,母亲为了利益,抛下还没有成年的顾宴开,便委身于其他男人,即使街上见到,也从不允许他叫妈妈,更不承认有过顾宴开这个儿子。
所以顾宴开才会对周笙的恶意如此之大。
他觉得是周笙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母爱。
可无论怎么推演,顾宴开对自己的执念,都不会源于是一种爱。
他的占有,贪婪,以及过去的温情软语,全都出自于旁,没有一丝一毫,来源于林言本身。
林言心口撕裂的痛,渐渐让她不能呼吸。
她弯着身子捂住心口,缓缓蹲下。
就那么让眼泪在眼眶里含了一会儿,她吸了口气,仰头将眼泪又重新逼了回去。
起身,她拿过桌上的手机,从房间里走出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