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凯曾经受顾宴开照顾颇多,所以自然听不得这时候有人说丧气话。
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,找不到你们就一直下海给我去找,再敢多废话一个字,拔了你舌头。”
“是。”
“……”
那些人看出阿凯的情绪不对,纷纷点头称是,灰溜溜的跑了。
林言一直坐在沙滩上,像一尊雕像,呆望着眼前的海浪滚滚。
阿凯走过去。
“林小姐,要不然我先送您回去,海风大,您还怀着孕,身体……”
“我弟弟怎么样。”
林言截断他的话。
阿凯顿了顿。
“小涛我已经派人先送去医院检查身体了,您放心,安全没问题,这次绝不会再让人劫走他。”
林言没吭声,半晌,她才又蠕了下唇。
“一点消息都没有吗?”
“什么?”
阿凯挑了下眉。
林言抿着唇,眼睫有些扑闪着颤,阿凯这次反应过来,也叹了口气看向海面。
“还没有。”
夜里的海比白天更显宽广深沉,那些亮着灯的搜救船就像是茫茫黑暗中的星,寓意着希望。
她突然想起曾经也跟顾宴开去过一次海边。
是顾宴开送给林言的毕业旅行,在旧金山的沙滩上,两人同看过一场落日。
如今回想,却像是梦一场。
“是我害死的他。”
“……”
阿凯听到林言的呢喃,有些狐疑的看向她。
“什么?”
“林小姐,您在说什么?”
“……”
林言:“阿凯,是我害死的他。”
“我那么爱他,却成了杀害他的帮凶。”
话音刚落。
林言眼皮合了下,整个人歪着倒在沙滩上。
海风冷硬。
林言又不吃不喝的坐一夜,好人都受不住,更别提,她还怀着孕,又接连遭受惊吓。
昏迷中,林言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里她回到两人开始的最初,漫天的飞雪,空气中还弥漫着顾宴开身上清冽好闻的雪木沉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