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已看出她在祈福,也在妄想她是否是在为自己祈福,这一刻从她嘴里听到,心口一颤。
带着她独有的花香,在深处的冷夜喝上有她亲手的准备的暖汤,身心仿若一刻都融了。
君兰墨的眼睛很好看,只是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,眼神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,骨相在他祈福间,轮廓变得更加立体清晰。
剑眉星目,一双凤眸今晚很暖,微扬的眼尾彰显他此刻的心情,薄唇紧抿,突出的喉结那一抹深色,上下滑了滑。
杯子颜色很少女,在他宽大的手掌中显得格外小,却被他小心的握在手中,指尖粉白,因着营养不足,指甲没有以往那般粉润。
“谢谢你糯舟。”
诚心借着此刻第一次胆大的在她面前喊出她的闺名。
沈糯舟弯眸一笑,“王爷今日陪我赏月,我为王爷祈福,以后便是真正的朋友了。”
君兰墨眉梢轻佻,想着她那日的举动,伸出手,两个杯子轻碰。
只要不恨他,不讨厌他。
做朋友也是好的。
沈糯舟看他这样,就知道他胆子肯定小了,也被她这句话感动到了。
真是是个傻子。
“布布,你说他才是恋爱脑始祖吧。”
虽是问的,但语气却是陈述的认真。
布布敷衍的应声,“啊对对对,别顾着自己暖和,给他一件披风披着吧,别让人病了。”
春日最多人感冒,蠢女人就是蠢。
沈糯舟还真的把自己的新做的红丝绒披风给君兰墨披上,玄色金丝蟒袍锦袍的男人,肩上披着一件火红的披风,有他的颜值撑着,苍白的脸上多了一点润色,耳尖渐渐粉红,不知是离火堆太紧熏的,还是他体热,丝绒披风厚实的缘故。
远山飘渺,两道身影踏在一起,两边的马儿低着头走路,时不时吃着地上油绿的草儿。
大佛寺很高,缰绳绑在树桩上。
君兰墨什么也不问,就这样默默的跟着她一起走。
离清,离木和暗卫在暗处跟着,今夜之事,原来真正的祈福是这样的,千山万壑,神佛也躲不过。
郡主知晓王爷为她祈福,也用心为他余生祈福。
当自己爬着长阶,眼眶忍不住酸涩,光是用脚爬就已经很累了。
当时大雪落下,厚雪积在阶梯上,他又是怎么坚持过来的?
原来那一腔没有回应的爱,可以让他做到这样吗?
不禁侧眸看眼微微喘气的人,明明身体不好,唇色渐白,胸口起伏的快。
天边雾蒙,模糊不清的蓝渐渐明晰。
突然她耍赖般的一屁股坐在台阶上,一手捶着小腿,“我累了,王爷要爬自己爬吧,站了一晚上,又蹲了那么久,脚都酸了。”
君兰墨怔愣了一下,还没见过她这样小孩子气的一面。
抬眸看了一下还有一半的长阶,对着上首微微颔首低眉。
——糯舟是女子,她刚回来,莫要见怪。
随后坐在她身边,不远不近,半臂宽的距离。
他的举动全部都被沈糯舟收入眼底,沈糯舟心里哼哼。
打仗的战神将军,竟然也会有一天那么信神佛。
喝水休息了一会,沈糯舟起来走了几步,小手扯着他宽大的袖子,眼巴巴委屈的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