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是刚刚散学,大家都还没走散,一听说有热闹看,呼啦一下都围上来,斗舞这件事比较平常,也不涉及性命,学院老师也没有阻止,只是站在那里,看着事态发展。宋盼宁本来想去找杨平生说清楚昨天的事,万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件事缠上,只能眉毛微皱,看向沈青青:“沈青青,我没惹你吧?”
“呵,你我一直在筹备练习,未来神女大选便是对手,既然是对手,那又有什么惹不惹一说?”沈青青说道,“难不成,你要拒斗吗?”
沈青青话语一说,宋盼宁脸色便冷了下来。
拒斗,不是一个什么好听的名声,宋盼宁自己倒是不在意这些,但若是传到她母亲耳朵里,她母亲大概率会应激,毕竟只要是有关神女之事,宋盼宁的母亲大概率都会如此。
沈青青选在如此一个时机,甚至没有私下邀约,这根本就是不想给宋盼宁拒绝的机会,既然如此,宋盼宁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冷笑道:“既然你非要上赶着来被我羞辱,那就斗吧。”
“宋盼宁,你大可不必现在嚼口舌之能,谁羞辱谁,还未必呢。既然你答应了,那为了防止作弊,我们现在就在院中斗舞,如何?”
“可以。”
“好,我们现在就过去。”
沈青青转身,带着一众支持者走了,余下支持宋盼宁的纷纷围上来,向她表示关心和担忧,宋盼宁一一安抚,转头才看见靠在门边看乐子的凌舒心,于是走上前。
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
“那个白痴找你来斗舞的时候,我原本散学以后想来找你和小生一起回家的,没想到看见这一幕,怎么样,有把握吗?”
“没有。”宋盼宁摇头,“你知道我的,我的经络有问题,灵气运行断断续续,这个问题始终没有解决,比持久,我本来就弱于别人。”
“那怎么办,我帮你去教训那家伙好了。”
“不用,你是凌家大小姐,一举一动惹人注目,随意出手难免惹上是非。”
“这又如何?”凌舒心大大咧咧的说道,“盼宁,你还不了解我?我这人一向为朋友两肋插刀。”
两人相识是七岁那年。
那年,杨平生还是宋盼宁的陪读,两人在街上走的时候,杨平生不小心撞了一下凌舒心。
凌舒心是什么人?平时只有她撞人,哪有人撞她?当时,骄横跋扈的她嚷嚷着要让杨平生赔罪,赔罪方式就是过来当她的陪读,宋盼宁哪里能忍这种事,顿时站出来与其对峙。
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,最后相约四个月以后赌斗,赢家将得到杨平生。
那个时候,天还很蓝,云也很多,三人的命运从那时起就交织在一起。
凌舒心说的没错,她虽然骄横跋扈,不讲道理,但是对朋友还是没得说的,对此,宋盼宁只是笑笑,说道:“我自己的事,我自己解决。”
两人同时回头,看向趴在桌上睡觉的杨平生。
“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啊,上课总是喜欢睡觉,老师也不管他,说起来,盼宁,你对他是不是有些太宠了?”
大家族的子女常有追随者,这很正常。
杨家依附在宋家上,算是宋家的政治眷属,纵然宋家比凌,林二家略逊一筹,但不管怎么说,也是在神庙有纪念物的家族,宋盼宁和凌舒心一样,追随者有很多,但最亲近的还是杨平生。
两人的相处关系与其说主仆,倒不如说是夫妻。
“虽说我也把杨平生当朋友看,但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。”凌舒心无奈的说道,“所以这家伙到底哪好了?值得你为此拼命吗?”
相约的赌斗,最后到底是凌舒心输了。
她并不是输在神女之舞的技巧上,相反,那时的凌舒心比宋盼宁强太多了。
但她还是输了。
这世间的事,最怕较真,比较真更可怕的,是不要命的较真。为了保住自己这个陪读,宋盼宁真是连命都不要了,现在凌舒心想起来,还有些心有余悸。
干嘛啊这是,不要命了?
宋盼宁看了她一眼:“那你还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