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回神,还没来得及答应或者拒绝便已经被簇拥着到了舞台中央,那位兄台也同样被拉了上来。
“现在我就让我这位兄弟把修炼已久的铁掌功传给你二人,保准你二人也不怕油锅之烫了!”
说罢,方才表演的那汉子就请我与兄台伸出手来,在众目睽睽之下,我也只好配合,他几次拙劣运功,然后道:
“好了,现在我已经将一身武功尽数传给你们二人了,尽管下油锅!”
我觉好笑,这油锅虽说看起来滚烫,实际却是加了许多醋做出来的障眼法罢了,所以并不害怕还十分配合,正欲伸手时却被那兄台拦了一下。
我有点想笑,轻声安抚他:“无妨无妨,这一点都不烫。”
他还有点迟疑,我的手却已经伸了进去,我能感觉到他在我旁边的愕然,我故意搅了搅,他才伸手试了试油温。
温热。
“看吧,我说了不烫的。”我笑吟吟的道。
他顿了一下,接过一旁汉子递过来的毛巾,优雅的擦了擦手,然后才退场,高贵的像只天鹅,我觉得这个人没礼貌。
追上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喂,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?”
他比我高了一个头,回头的时候我的额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,惊的我连连退了三步。
“那么大的醋味,我又不是傻子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清。
嗯……的确,热油与陈醋对半可以呈现出滚油的效果。
他又走了,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,我竟然跟了上去,他走一步我得走两步。
“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啊?”我干笑两声。
他微微侧头,夜风正好拂过他的发尾,他的眸里好像映了星子,若是他揭下面具,一定是个英伦郎君。
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看我上一世太可怜,死的太凄惨这一世赐给我的天定郎君。
“林定。”他的声音异常清晰。
姓林?夷陵城内姓林的也只有桃李满天下的林夫子了,他看起来风度翩翩,一定是林夫子的后生。
我深深地吸了口气,期待他反问我的名字,谁知他只加快了步伐,我真无语,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好歹的男子,明明本姑娘也是身量纤细,穿衣显瘦,脱衣有肉的美女!
但是他越是冷漠越是不搭理我,我就越是来兴趣。
“林公子你好啊,”我笑嘻嘻的,“我是唐家的姑娘,单名一个‘婉’字,夜色如此美妙,不如你我二人结伴而行?”
他没回答,却陡然放慢了脚步,我得目的达成,便开始说些有的没的企图增进友谊,可这林定实在像个木头疙瘩,我说的什么他都只是微微点头或者回答一两个字,我甚至连他的声音都听不清楚。
但我觉得这一定是天赐的良缘,便同他定下了下次会面碰头的时间才回家去。
彩吟见我回来谢天谢地,如隔三秋一般恨不得亲上我三大口,我礼貌的推开,如今我已经有了林公子,怎么能做那样的事?这实在不太雅观。
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啊,我的年纪已经到了适婚年龄,即便这次险险躲过楚真,母亲他们也是会为我挑选适婚男子的,保不齐就又出现几个王真,刘真的,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同今日邂逅的林定在一起呢。
“姑娘,你睡了没?”彩吟在床帘外轻轻说。
我才意识到我在床上动作太大,此刻扭得像个蛆,我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告诉自己,又不是第一回心动咋那么绷不住呢?
“没有,怎么了?”
“傍晚时表公子来婉馨院了的,不过奴婢借口姑娘身子不适推了,但奴婢瞧着表公子像是清瘦了些。”
“彩吟你真机灵。”我把重点全部放在前半句。
“姑娘上次落水是表公子救的,表公子好像就是那时候受的寒,这才瘦的,奴婢觉得您呀明日还是该去看看表公子。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,但彩吟一向是个粗心的丫头,怎么会知道那些。
“我知道了,对了彩吟,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心上人?”
彩吟有些女儿家的娇羞,把头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:“姑娘说什么呢!彩吟要睡觉了。”
我笑了笑却有些睡不着,彩吟却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呼声,我满意的闭上了眼睛,想着半个月后去白马寺该穿什么衣服,梳什么头发才能引林定多看几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