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朱遥的眼神就像在说,我看你脑子真的有病!
是啊,说出来谁会信。所以我直接略过了朱遥,看向林定。
“我有点疑惑,你与我都是从未来而来,为何你有肉体,而我却是魂穿?”
“你忘了,你在前世已经是个灯枯油尽的病人了么?”
的确,若我的肉体也穿越过来只怕也无济于事。
“我不明白,这样传说神话一般的奇事为何会发生在我身上。”
然后,林定的回答足以让我惊掉下巴,如今回想起来,仍然觉得心潮难以平复。
我看向一边,我的夫君正在看书,熹微的暖阳照在他的身上,纯白的衣决被年年掀起来,有点褶皱,看起来格格不入,可是我竟然觉得这样就很好。
而那些往事终究成了回忆,永远的留在了心里,就像突然出现的林定永远的留在了那年一样。
垂眸,目光又落在手里的这枚海棠玉佩,这玉佩经过我多年的摩擦,变得十分光润,算起来,如今我能过上这么美满的生活,除了多谢当年的林定,还该感谢这枚玉佩。
回忆那时,林定为了逆转时光,将我的魂魄传送到十年前自己肉体中,也付出了二十年的寿命,为了改变我与楚真相遇的缘分又以人血养玉……
“小婉,你又在想什么?”朱遥轻轻唤我。
我微微笑,回应:“没什么,就是有点饿了~”
朱遥放下书,端了些糕点过来,满眼宠溺:“都做了孩子娘了,还这么孩子气。”
我笑着吐了吐舌头,接过朱遥递过来的花生酥,咬一口,甜丝丝的,还是那个味道。
这些年来,我姐姐继承了母亲的衣钵把唐家上下各行各业打理的井井有条,并且在夷陵还开设了一条新的产业——糖糕。
我曾问过姐姐,糖糕利润少我唐家并不缺那点收入,为何要开辟这样一条路,姐姐只说原因我喜欢吃,想把这份甜传递给夷陵每一个人。
后来啊没想到,我唐家的糕点,味道独特,甜而不腻,一上市场就受到了许多人的喜欢,这我最看不上的产业没想到还成了我唐家几大收入来源之一。
岁安被年年拉着跑进来,年年气喘吁吁的告状:“娘亲~哥哥今天又同隔壁家的哥哥用针扎人了。”
成熟稳重的岁安一手背在身后,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,被冤枉地有些委屈的红着眼睛却也不解释,跟他爹一模一样的倔强。
“岁安,跟娘亲说说,你是不是在偷偷学针灸啊。”
岁安从小就比年年懂事好学,这一点也像他爹。
岁安点点头:“我今天和宋哥对那乞丐施针就是为了救他的命。”
我摸摸他的头,奖励他一块花生酥:“真棒,我们岁安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呢,以后悬壶济世,救死扶伤可好?”
岁安有点惊讶,随即抿着唇很坚定的点头:“是。”
然后我又看向年年,我的小女儿,跟我年少时的性子一般无二,欢脱的让人头疼,七八岁了还咋咋呼呼的。
“你呀不要总告状,否则日后我就不让你出门了。”
不让年年出门比要了她的命还严重,她讨好的笑着过来扯我的衣裙:“我知道啦娘亲,我有一个事告诉你,你能不能答应我~”
我最受不了年年撒娇,偏偏她又知道我吃这一套。
“说罢。”
“今天哥哥在街上救的那个小乞丐,我瞧他身手不错,想把他带回来做我的贴身侍卫,可以吗?”
我稍稍犹豫,年年又补充:“他叫顾小鱼,是个好孩子,又无处可去,娘亲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~”
我无奈只好点头答应。
话落两个孩子风一般的跑了出去,微风吹过,此时时光静然,良人在侧,儿女双全,承欢膝下,我想,人生最大的幸福也不过如此。
但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,喉中腥甜,胸口闷疼,梦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