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直人谈完话,路威回到了宫殿,不过在下马的一刻差点倒在地上。
他没有想到直人居然看出了他所做的事。
如果直人是帝国人,路威肯定会想办法处理掉他,可是直人不仅是浮空城人,还是这场夺嫡之战的第一功臣,所以路威必须先论功给直人封爵,要是直人从了,那就有的是办法处理他。
可是直人接受了那座城池,却回浮空城去了,这下倒好,原本在直人手中的士兵,都毫无阻拦地到了路威的手里,有了这支队伍,路威才有和各方诸侯谈判的实力。
最后他在帝都登基时,已有一半以上的公侯臣服。
“话是那么说……”
路威拿起手中的奏折,“第四公爵和第七公爵……”
第四公爵,帝国南方第一公爵,被公侯成为南和公,浮空城和联邦都与之交好,在这两国人眼中,只有南和公,没有帝国帝君。
南方离帝都远,南和公屯兵甚广,更得“广积粮,高筑墙”的良策,南方各路公侯借着他的庇护,不缴纳税款,也不朝贡,路威派了三个使节,南方公侯把这当耳边风,路威明白,不想安安静静地谈,就打服了再谈!
路威二年六月,世界战争期间,路威亲率大军通过河流南下讨伐南和公,九月,战斗结束。第四公爵投湖而亡。路威立刻任命法尔纳暂任南疆卫,大肆打压公侯在南方的势力,率先完成了南部的削藩,可这一出也打醒了几个投降的公侯。
帝君这是要全面削藩!
可是在这几个公侯还在犹豫的时候,路威迅速夺走了他们的兵权,实现了削藩,不过为了防止其他公侯明目张胆的叛变,路威没有软禁或者杀死任何公侯,路威的计划是温水煮青蛙,缓慢夺取公侯手中的军权。为了防止各方公侯联手,路威又动用了远交近攻的手段,慢慢蚕食了帝都最近的一批公侯的兵权,并且派出官员削弱公侯的执法权,把帝都四周的封地变成了拱卫帝都的防线,他没打算和父亲那样温和,因为威廉早就对各公侯敲打了一番,如今的公侯,和二世的那些公侯相比,少了一份硬实力。
可是第七公爵是比第四公爵还要难办的存在。
帝国初年,一世做了所有开国之主都会做的事——分封功臣。
按功劳排座次,战死的人的功劳由其家人继承,最后一世亲自册封了七位公爵,他们的画被挂在功勋阁里,他们就是赫赫有名的帝国七公。
而这七公中,只有第一公爵爱德华是初代公爵,其他都更迭了几代了。而现任第七公爵,虽然在七公中排最后,又是第二代,可是他管的是钱。
帝国运行要钱,钱一般来自赋税,而第七公爵每年缴纳的税款就有帝国一年赋税的一半。
第七公爵拒绝了一世赏赐的军队和护卫,在封地教导农耕……
照道理来说这位公爵成不了心腹大患。可是,一世和第一代第七公爵有过约定,后世若两家孩子异性,两家便结为姻亲,但很不幸的是,二世是一世的独苗,第七公爵更是只有两个儿子,这事便搁置了。
直到路威出生,第二代第七公爵不久也得到了第一个女儿,第七公爵便希望长子与长女联姻。
换句话说,第七公爵是站在威廉那边的。
这就不偏不倚地正中了路威的逆鳞。可是第七公爵又没犯错,削他的理由不够,另一边来说,第七公爵虽然没有再像以往那样交大量的税款,但是还是交了和其他公爵一样的税款,现在国库亏空很大程度上来说和这事有关。
为了招纳各方人才,路威四年,路威在王城建了一座简朴的宅子,只要进入这座宅子,就有机会面圣,路威以才取人,又设置了文德监监察百官,这件事直到路威六年才算尘埃落定,一批以路威为首的朝臣开始工作,那时的路威也已经二十六岁,二十六岁未有配偶在当时的帝国是一件奇怪的事,不少朝臣二十六岁时孩子都有两三个了。
不过路威早有打算,他亲自巡视第七公爵封地,让大臣们目瞪口呆的是,去的时候路威只带了一干侍卫,回来,却多了一位帝后。
第七公爵成了路威的岳丈。
路威娶的是第七公爵家的二小姐,因为成了皇亲国戚,第七公爵自然会支持路威,国库靠着这笔钱充裕了,路威也就真正硬气了,他正面击溃了第五公爵的天威骑兵,将第五公爵下狱处死,收回了第五公爵的士兵和土地。
为了奖励耕种又同意了开荒法和免税,又借机逮了一批想强征土地的官员。
做完这些,路威二十七岁。
各方公爵已经削的差不多了,接下来就是整改官僚体系,中央和地方首先分开,负责地方事务的民生司下设各级地方官,民生司长官必须每个月向帝君汇报民情,帝君又设置了监民堂,专门寻访民间,同时负责追查勋贵不法。
中央则设立了行政司。
不过做完这些路威也才二十八岁,帝国所有工作已经上了正轨,路威总算可以做他想做的大事了。
他把三件事贴在墙上,决心要做完这些事才会安心退位。
第一,完成贯通帝国全境的交通路线,结合水路和陆路,同时要从浮空城引进铁路技术。
第二,整治西海,完善西海舰队,对海兽进行大规模的捕杀,把西海收回帝国的控制。
第三,也是最后一点,对雪原的开荒工作,教会的全面溃败让本就荒芜的雪原变成了无用的土地,路威决定接受教会遗留的土地。
最大的问题是钱。
做上面的三件事中的一件要的钱就能榨干第七公爵,路威知道,何况他也没打算完全依靠自己的岳父大人,毕竟他不想自己受制于人。
“那……让他去干吧……”
路威突然想起那个人,但是摇了摇头,“他不欠帝国什么,我还是不指望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