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心里冷笑,面上却只能温柔回应:“我会的。”与他较量的这段时间,我早已明白,对付他就得吃软不吃硬,他想听什么,我就说什么。
我签上了字,满心期待着第二天能和他去领证,然后开启救妈妈的第一步。可第二天,他却不见踪影。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这时,黑客的消息又来了。
“这几天沈明成好像要进行什么交易,具体内容不明。”看到这条消息,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,这个交易一定和沈泽成的项目事故有关。
我再也坐不住了,决定冒险跟踪他。我约了体检,然后故意把时间延迟了两个小时。按照黑客提供的位置,我来到了一个偏远的码头。
码头离城市很远,四周荒无人烟。出租车司机担忧地看着我:“你一个孕妇跑到这里来不方便吧,而且听说这里还有雷暴。要是回不去可怎么办?”
“师傅,麻烦你在这里等我,务工费用按打表计时,我先预付五百块钱。”我焦急地说道。
司机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我深吸一口气,朝着沈明成所在的方向走去。码头堆满了高大的集装箱,我小心翼翼地穿梭其中。很快,我看到了沈明成和他的助理,他们似乎在等人。
不一会儿,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缓缓驶来,发出刺耳的轰鸣声。车门打开,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走了下来。看到他的那一刻,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,竟然是徐聪!那个在沈泽成项目事故后人间蒸发,还留下遗书假装畏罪自杀的主要负责人。
“明成,好久不见。”徐聪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谨慎。
“东西带来了吗?”沈明成开门见山地问道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。
“放心,都在这。只要钱到位,一切都好说。”徐聪拍了拍随身的包,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。
我躲在集装箱后,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被他们发现。我紧紧握着手机,手心里全是汗,心中既紧张又激动。紧张的是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;激动的是终于快要揭开真相了,沈泽成的冤屈或许很快就能洗清。
此时,天空渐渐阴沉下来,远处传来隐隐的雷声,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。
冷风呜呜地刮着,肆意穿梭在断壁残垣之间,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。沈明成双手插在风衣兜里,不紧不慢地朝着徐聪走去,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,鞋底与地面摩擦,发出“哒哒”的声响,在这寂静又压抑的环境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这是一百万定金。”沈明成微微仰起头,下巴轻轻一扬,眼神里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慢。助理心领神会,迅速将一只厚重的黑皮箱“咚”的一声放在徐聪面前,动作利落地打开。刹那间,箱内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暴露在昏黄又微弱的灯光下,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。
徐聪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,直勾勾地盯着那箱钱,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,喉咙里不受控制地“咕噜”一声,咽下一口唾沫。
但很快,他像是突然回过神,脸上闪过一丝警惕,往后退了一大步,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,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怀疑:“剩下的钱什么时候到账?你可别跟我玩那些虚头巴脑的把戏,我可不是好糊弄的!今天你必须给我个准信儿,不然这事儿可就没完!”
沈明成不慌不忙,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,慢悠悠地叼在嘴角,拿出打火机“啪”的一声点燃,深吸一口后,缓缓吐出一圈圈烟雾,那烟雾在他面前弥漫开来,模糊了他那双充满算计的眼睛:“你急什么?咱们都是明白人,只要沈泽成进了监狱,剩下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。我沈明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,最讲究的就是信誉,这点你大可放心。”
“信誉?”徐聪冷笑一声,脸上的不屑都快溢出来了,“你觉得我会信你这鬼话?你们这些有钱人,翻脸比翻书还快。我把数据给你了,你要是拍拍屁股走人,我上哪儿哭去?今天你要是不把剩下的钱现在就给我,或者不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保证,这事儿就别想这么轻易了结!”
徐聪越说越激动,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,身体也微微前倾,一副随时要冲上去的架势。
躲在角落里的我,心脏跳得像敲鼓一样,胸膛都跟着微微发颤。
我惊恐地瞪大双眼,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可怕的阴谋,徐聪竟然被沈明成收买,妄图嫁祸沈泽成。
恐惧和愤怒在我心底疯狂交织,我双手颤抖得厉害,费了好大劲儿才悄悄掏出手机,屏气敛息,手指哆哆嗦嗦地按下录制键,开始记录这罪恶的一幕。
“钱不到位,那段数据你想都别想拿到!”徐聪扯着嗓子喊道,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沙哑了,“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,可不是为了这点定金就把自己卖了。你别以为我是傻子,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!”
沈明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,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,然后将烟头猛地扔在地上,用脚狠狠碾灭,火星四溅: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别给脸不要脸,我能给你这一百万定金,就有本事把剩下的钱也给你。但你要是再这么不识趣,别怪我不客气!”沈明成一边说着,一边往前逼近一步,眼神里透着凶狠的光。
徐聪却丝毫没有退缩,反而往前跨了一步,和沈明成对视着,毫不畏惧:“不客气?你能怎么不客气?大不了一拍两散!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,钱不到位,这事儿就黄了,你也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!”说完,徐聪转身就要走。
沈明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他死死地盯着徐聪的背影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僵持了片刻,他终于妥协:“行,算你狠!我再给你一部分,先把数据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