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觅“呵呵”一笑:“与其说是采花贼厉害,倒不如说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。”
奚偃微挑眉梢,含笑看着她,“苏常侍如此机敏聪慧,倒是很适合来我大理寺任职啊。”
苏觅白了他一眼,“谢邀,婉拒。”
曹国公夫妻赶过来,带着曹静到奚偃面前连连道谢:“真是多谢奚大人出手相救啊!静儿,快谢谢救命恩人!”
曹静含羞怯怯地瞄了苏觅一眼,抿唇不说话。
奚偃解释:“曹国公谢错了人,搭救曹小姐的是苏常侍。”
闻言,曹国公脸上感恩戴德的表情凝固住了,说话都有些局促,支支吾吾半天一个“谢”字都没有吐出来。
苏觅无所谓地拂了拂手,“不必勉强,曹小姐已经谢过了。”
曹国公的老脸划过一丝尴尬之色。
苏觅和奚偃是夜离开了国公府。
第二天一早东厂收到了国公府送来的丰厚谢礼。
旬冬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,忙不迭跑去告诉苏觅:“苏常侍!曹国公可真大方啊,送了两大箱夜明珠和三箱黄金!诚意满满啊!”
苏觅不以为意,跟着旬冬来到堂屋,此时司解倾坐在主位上慵懒地喝着茶,曹国公局促又拘谨地坐在客位上,站在他身旁的曹静第一时间朝苏觅看过来,脸色微红,含羞垂下了头。
曹国公尴尬地站起身,朝苏觅道谢:“昨夜多亏苏常侍了,国公府招待不周,今日前来道谢和赔罪。”
“谢意收了,东西拿回去吧,我可不想被人举报收受贿赂。”
“不会的不会的!”曹静忙不迭开口,生怕苏觅误会,“这些都是我的嫁妆,以嫁妆道谢方显诚意。”
说完这话,她的脸红得厉害,躲进了曹国公身后。
曹国公不敢在东厂停留太久,尤其是司解倾坐在这里,他感觉如芒刺背、如坐针毡,慌忙寻了个借口:“东西送到了,还请苏常侍收下,我们父女就先离开了。”
说罢,他拉着曹静迫不及待走了。
旬冬颇为得意地奉承苏觅:“咱们苏常侍就是本事大!曹国公是出了名的老古板,还看不上咱们东厂的人,这会儿一口一个‘苏常侍’,变脸可真快。”
“确实本事大。”司解倾冷不防开口,“曹小姐直接把嫁妆都送过来了,苏常侍有本事啊。”
苏觅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讥讽之意,大方道:“这些就充归东厂金库吧。”
司解倾面色淡然:“这多不好,再怎么说也是人家曹小姐送给你的嫁妆。”
他的语气如常,但是最后两个字拿捏得很奇怪,站在他身旁的温酒都听出来了诡异。
温酒哈哈一笑开口缓和气氛:“想来国公府家财万贯,这点儿嫁妆只是九牛一毛,随手送给苏常侍的。”
司解倾斜目瞥了他一眼,温酒忙不迭噤声领着旬冬把谢礼带下去。
温酒路过苏觅时给她递了个眼色。
两人离开后,苏觅和司解倾大眼对小眼。
短暂的沉默后,苏觅率先开口:“督主大人昨夜没有睡好?气火有点旺啊。”
司解倾勾唇一笑,猩红的嘴脸莫名带着几分邪气:“你昨夜睡得挺好啊,回到东厂倒头就睡了。”
苏觅微微一笑:“也没怎么睡好,夏夜里蚊虫太多了,我脖子接连两日都被叮得通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