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我正色说:“老人家,如果不是情非得已,我也不愿意调查刘王氏。”
“实在是……”
话说一半,我犹豫了一下,又改口说:“真把实情说出,我怕把您老人家再吓出个好歹。”
老妪哑然失笑,“老婆子我啊,黄土都埋到了眉毛,哪还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“后生,你有啥话就直说,老婆子我禁得住。”
既然老太太都这么说了,我就将青州艺术学院发生的事,简单向她讲述了一遍。
不得不说,老太太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。
她从头到尾,眉毛都没颤一下,脸上的褶子像雕塑似的,没露出丝毫表情。
等我说完,她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: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好人不偿命,祸患一千年。”
“刘家的两口子,祸害我们赵家村五十几年,等死了以后还能化作阴灵,继续祸害好人……”
“哎,老天爷真不公啊。”
老太太吧嗒吧嗒抽着烟,抬眼看向我,“小伙子,你是干啥的,连这种事都敢管?”
我说:“我是天师府传人,对付区区一个刘王氏不在话下。”
“只是在动手前,需要弄清楚刘王氏的底细。”
听到‘天师府’老太太的眼神中多了崇敬。
门外,雨脚细密如麻。
老太太将院门掩上,回到屋里又点燃一袋烟锅子,将刘王氏一家人的来源、死因,向我们娓娓道来。
七十年前,赵家村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——刘二喜
那年大荒,刘二喜逃荒来到赵家村,昏倒在村口古井旁,被老太太的父亲路过时好心救下。
老太太那年七八岁,依稀记得刘二喜长着络腮胡、头发蓬乱,一双三角眼闪着寒光,长得格外吓人。
他来的时候,身上还带着刀伤,最长的一道伤口是从脖颈贯穿到腰腹。
当时全村人几乎都说,刘二喜活不成了,要找个地方安葬他。
村里坟址都已经选好,还有好心人家提供木料,做了一个不错的棺木。
谁也没想到,刘二喜命硬得很,硬生生从重伤中挺过来。
之后的一个月,刘二喜就留在老妪家中修养。
修养好的刘二喜,被赵家村接纳。
村长特地找了一块肥沃的荒地,让刘二喜开垦种田,好养活自己。
可刘二喜伤好以后,不种田、不织布,除了偶尔上山打猎,就是游手好闲。
没过多久,一群同样长相凶恶的男人,找到了刘二喜。
他们七八个人,在村头搭建了个小屋,整天在里头喝酒、吃肉,打牌,也不干活。
村人都觉得奇怪,平日里大家过年过节才舍得吃肉,不干活的刘二喜,为啥能吃得这么滋润?
直到有一次,村人巡夜的时候,看见刘二喜把五花大绑的女人,往屋子里头抬。
后来村人才知道,刘二喜以前是贼寇的老大,被官府抓捕逃亡时失散。
他们是靠着拐卖大姑娘、小媳妇,还有开设赌场放贷赚钱。
老太太的父亲听说以后,懊悔的直跺脚,早知道就该让刘二喜这个祸害死在田埂上。
自己搭救了他,反而成了助纣为虐。
等赵家村的人反应过来时,刘二喜已经聚集十几个人,家里更藏着各种刀枪棍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