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很娇小,巴掌大的脸,他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盖住,穿了一身层层迭迭的白裙子,因为落水,此时已经糊在了身上,显露着曼妙的身躯。
郁朔叹了口气。
“这人怎么随便信任别人。”
他拨了拨她脸上湿透的头发,决定给她收拾一下,要不然八成要感冒。
他求助了一下邻居阿姨,让阿姨帮忙找找看有没有不穿的衣服,给她擦一下身子,顺便给她换上。
郁朔给了她两张票子。
阿姨高高兴兴地给漆舒换上,走之前还揶揄地看着他,那意思好像在说“我懂我懂。”
郁朔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头发也还是湿哒哒的,他一个人住也没有吹风机,只能先拿干净的毛巾包住,他身上也有一股子水腥气,顺便冲了个澡。
郁朔从浴室出来,只穿了个大裤衩,裸着上身去厨房煮姜水,下意识地只放了一碗水,他探头看了看床上的可怜女人,他又加了一碗水进去。
“唉,可怜人。”
他拿起手机捏在手中,眉眼微垂,犹豫着要不要报警,想着她之前抗拒的态度,让他也有几分不安。
滚烫的热气袅袅升起,模糊了他的视野。
他抿着唇往热水里面加东西,加到一半突然听到一声短促的尖叫声。
他猛的冲了出去,只见女人躺在床上拼命地挣扎,好像有什么在束缚着她,漂亮的小脸扭曲着,不停地哭着。
“不…不要…不…”
郁朔猛的心里一抽,泛出密密麻麻如针扎一般的疼。
他摸了摸漆舒的脸颊,试图安抚她。
“你没事了,现在很安全,你在我的家里,不要紧张,没事了,已经没事了。”
郁朔将女人扶起来,漆舒依偎在他赤裸的胸膛,暖意瞬间包裹了她,唤回了一些神智。
漆舒做了一个梦,她梦见她又回到了那里,一群没有人性的畜生,一个暗无天日,让她反复想自杀却又没有成功的地方。
她想逃,她想死,让她死去吧。
她拼命摇晃着脑袋。
但突如其来的炽热的暖意隔着皮肤深入她冰冷的身体,试图温暖她,她像沙漠中的徒步旅人渴望水一样,她也忍不住地想要追求那抹热。
漆舒终于挣扎着醒了过来。
她眯着眼看着周围,一个陌生的地方,装修很简单。
她迷迷糊糊记着她好像被人救了?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把她当做神经病送到警局了。
郁朔见怀中的人的眼神似乎清明了几分,轻声喊她。
“你好,你好点了吗?”
漆舒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,她眨了眨眼,盯着眼前的男人,眼里腾升出一抹警惕,随后快速离开了他的怀里,坐在了稍远的地方,手臂环着腿,一副戒备的样子。
整个人似乎都在抖。
郁朔看到她这个样子,只觉得她好像很没有安全感。
他努力放缓声音。
“我救了你,你不要怕,你有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吗?找家人来接你回去。”
漆舒没说话,她也不想说话,就是这个人打断了她的“自杀。”
郁朔见她呆呆的,以为她还没有缓过神,也就没有再说话,准备去给她找点吃的。
漆舒见他离开,才有多余的精力打量这个屋子,只有简单的必备家具,还有一排书柜,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变了,她也只是拧了拧眉,她早就被那些人看透了。
想着,她的眉宇间涌起一抹烦躁。
他好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