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清楚这帮狗东西的恶劣之处。
蹲下身去查看了那个混混身上的伤。
那嵌在皮肤里的铁砂泛红,生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。
满张脸上,每个皮肤毛孔好似都嵌着一粒铁砂,生着几个水泡。
堪称密集恐惧症福利。
这差役显然享受不了这样的福利,才看了一眼,就猛地别开眼睛,然后看向赵鲤。
“小姑娘,手够黑的啊。这人只怕是废了。”
他站起身:“走吧,跟我们走一趟衙门。”
赵鲤想了想,点点头。
现在拘捕的话,堪称失智行为,她一个奉公守法公务员自然做不出那样的事情。
当街亮出腰牌固然人前显圣会比较爽,但事后一定会被参。
倒不如先跟他们走,到了僻静处再亮出腰牌,用在执行公务的名义,混过去。
赵鲤配合之下,那几个撩闲混混更不是什么事。
有个官差本解下了腰间铁索,但看了看赵鲤,他又给收了起来。
倒是那几个混混被捆做了一团,做了个简易担架抬着那烫伤的。
一行人在差役的押解下,朝着五城兵马司衙门走。
离开了热闹的坊市,走到稍微僻静的地方。
赵鲤脚步慢了下来,本想掏出怀里的腰牌,亮一下身份,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差役,一手扶着帽子,一手抓着佩刀急匆匆地跑了过来。
“头!不好了,头出事了。”
刚刚跑近,就挨了一记踹:“你才不好了!会不会说人话。”
那差役龇牙咧嘴捂着腰:“不是,头,不是你不好了,是,是丰益坊出事了!”
“丰益坊一户刘姓人家,老头死了。”
这领头的问:“被人杀了?”
“不是,病死的。”
这差役的回话引起了一众人的不满。
赵鲤都忍不住看着他,心说他在这说相声呢?
被众人异样的眼光看着,这差役也不生恼,压低了声音道:“那老刘头病死前留下遗言,要好棺好坟,老刘头的儿子们舍不得银钱,只给老刘头买了一口纸皮棺。”
“于是老刘头发丧不肯走,昨日抬棺抬不动,本想找个本事人看看,没想到今日就出了事。”
那差役面上露出一丝惊恐:“昨夜,丰益坊那条巷子里,家家都听见了老刘头生前的咳嗽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