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墨云昊与墨云澈,墨宸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虽说皇子之间勾心斗角是常态,但墨宸能够感觉得出来,至少这一刻,他二人所言皆是发自肺腑。
……
傍晚时分,玉澜江上。
斜阳的余晖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之上,整个江面被映得赤红,远远望去,便如一幅优美如诗的画卷。
江面上,十数艘渔船正在忙碌着。
虽已是凛冬季节,但江面尚未结冰,渔民们都想赶在江面结冰之前再多撒几网,多捕些渔获。
一年四季,就数冬鱼最为肥美,也能卖得出好的价钱。
因为到了腊月,家家户户都要晾制腊咸鱼,渔获往往刚一上岸,就会被早已守候在码头的鱼贩子与百姓们抢购一空,价钱与其他时候相比,更是高了三五成。
故而每到此时,也是玉澜江上的渔民最为忙碌之际。
江中心处,一艘有些老旧的渔船无主之船,随波逐流。
船舱内,钱老四正与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促膝交谈。
“袁长老,这新的圣使大人究竟何时来啊?这些时日我等就如无头苍蝇一般,没了方向,不知该作何是好。”
老者长叹一声,道:“新的圣使大人,一时半会儿怕是来不了啦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
“墨氏皇族出了墨宸这么个妖孽,总教也是十分忌惮,暂时不想再在大夏皇城之内生出事端,重心或是会放在云顶仙宗。”
“那我等又当如何是好?”
“像往年一样,保持缄默,你继续当年的渔民,该捕鱼捕鱼,该贩鱼贩鱼。”
“袁长老,我已经蛰伏于此,当了十年渔民了,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鱼腥味儿,这种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,能不能换个差事?”
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“去香艳坊!”
钱老四脱口而出。
老者闻言,两目圆瞪,眼中闪过一丝怒意。
“你去香艳坊?你是会弹唱,还是能接客啊!简直荒谬!”
“不!不!我的意思是,哪怕去香艳坊做名打手也好。如今封家都倒了,我继续做渔民的意义何在嘛。”
“哼!我看你是起色念了吧。别忘了圣教七戒律,其中……”
老者话音未落,忽然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:“二位今日渔获如何?”
钱老四探头往外一看,只见一叶扁舟正朝着他的渔船缓缓驶来,船头立一须髯老者,面色红润,气势非凡。
钱老四当下心头一沉。
对方显然不是这江上渔民,观其身体散发出来的气势,更像是一位武道宗师。
问题是武道宗师来此作甚?
他佯装镇定,起身朝着须髯老者拱了拱手,道:“今日渔获不多,老先生还是去别处问问吧。”
“宸王殿下想吃的鱼,别处可没有。”
一听“宸王”,钱老四与船内老者皆脸色大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