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栩揉了揉眉心,“本宫累了,没事就别来扰本宫。”说完,起身径直走往内室,眼一闭,合衣而卧。
小禾识趣的没上前,思及刚才提议的话自家娘娘也没拒绝,姑且就当她默认了,派了下边的一个小宫女拿了条上好人参,炖好送过去。
容清连着病了两日,都快到了下不来床喝不进药的程度,宫里传言都说他快不行了。
刚被解禁的花美人,听得这个消息,瞬间喜上眉梢。
“除掉了茹妃,皇帝也快不行了,没想到你本事还挺厉害的嘛。”花美人摇着香扇坐在鸢栩床榻边,只觉从未有过的舒心。
“等那暴君一死,帝位后继无人,任朝中党羽如何争,必定落我花家手里,等那时候你就可以……”
“滚开!”鸢栩脑袋捂在被子里,毫不客气的吼了一句。
本就烦闷的心被她叨叨这么半天实在难受。
还有她手里那把蠢扇子,不知熏得什么鬼香,不探脑袋都把她呛得不行。
“不识好歹!你听不出我在夸你吗!”花美人柳眉倒竖,手中香扇摇得愈发勤快。
鸢栩只觉快被熏吐了,干脆爬起身,随意拿过外裳,三两下穿好出了殿门。
“喂!你发的什么邪火!神经病啊……”花美人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,在背后指着她怒骂。
鸢栩一口气走到柳水池,水面波光粼粼平静无澜,当初茹妃跳湖时的凄然恍若还在眼前。
凡人生生死死都是常事,若是菇玉山的精灵也能如这般,轮回转生……
心里的石头压得鸢栩喘不过气,如果容清说得都是真的,那她现在就是在加速它们的死亡,她在助纣为虐。
白黎渊才最应该是她该除掉的对象……
“咻!”空气被利器刺破,鸢栩猛地转头,就见一只箭羽直朝她眉心而来,来不及躲闪,就在要碰到她的瞬间,侧边突然飞速而来一个更快的东西,直接将箭击掉。
粉尘散在面前,鸢栩飞快闭了眼。
垂首一看,碎玉满地,箭羽被击得弯曲。
“皇宫之中竟然如此不安全。”
如清泉般清冽的声音传来,鸢栩寻声看去,就见来人一袭月牙色软缎长衫,剑眉星目,脊梁笔挺,白净粉面却又不失傲骨风范。
“祁王殿下。”鸢栩朝来人施礼。
容穆北捡起地上箭,拧眉端详,“是官造的箭。”
“你得罪了何人?居然敢这么大胆,在宫里行刺。”
鸢栩摇摇头,若不是这两日精神有些恍惚,方才也不至于等那只箭接近面门了才察觉。
“宫闱不严,是禁军失职。”容穆北面露愁容。
这一说,鸢栩方才想起,牢狱里还关着石斛和那禁军统领,狱首死了,他们的日子想必也不至于太难过。
“陛下病重,妾身先去看看。”鸢栩匆匆跟容穆北告辞。
“本王入宫也是来看皇兄,既如此便同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