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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001d雨声时大时小,没有半点停歇的意思。
鸢栩将门窗掩得死死的,丁点风雨都漏不进来,“你要不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。”
“你呢?”容清一瞬不瞬看着她。
“我自是回房去。”鸢栩说。
“也好。”容清拖着身子朝床榻走去,缓缓道:“顺便叫门口守夜的人进来,晚上发烧本王好唤他。”
鸢栩一愣,但看他的脸红红的,确实有了发热的迹象。他这副肉身怎会如此脆弱,发热都修复不好了吗……
要不她直接放血灌他一碗好了。
“咳咳咳。”容清整个身体剧烈震颤,眉头锁死,手无力地垂在床边。
鸢栩叹了口气,上前将他的手塞到被子里,试探着碰了下他的额角,立马吓得收了回来。这都快到烫手的地步了,这人不会最后把自己烧熟了吧!
“你这……”
“无事,你走吧。”容清微睁着眸子,轻声吐出几个字。
“要不我还是留在这看着你。”鸢栩皱起眉,虽说是凡人身体,但到底不是只靠药物可以修好的,万一有个好歹……
容清皱着的眉头稍稍松开。
鸢栩刚给他敷上冷毛巾,又觉他体温下去不少。怎么这病跟外头那雨似的,一阵一阵来。
鸢栩待在一边静静看着他,不知是不是因为病了,总感觉他棱角全收起来了一般。
“要是能早点找到最后一缕魂魄,也不会如此了。”她轻轻叹息。
容清敛下眸子,“快了。”
服下解除血盟的丹丸,这副身体就彻底无用。算着时间,倒也正好是生死簿上所书二十又六的年纪。
翌日,雨还是未停。
鸢栩再醒来时,已经躺在了床上,烛火已经燃尽,身侧空无一人。
她连忙下床,房间没有半个人影。打开门,雨水霎时倾泻而入,浑身湿了个透透的,眼前水花变成白茫茫一片。
人去哪了?昨夜不是还病得要死,怎就这般突然不见了。鸢栩问遍院中人,无人知晓。能去哪里呢……
鸢栩回到房内,湿漉漉地坐在椅子上,呆看着一摞阵法图纸。
一百公里处的翡海龙宫,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,龙宫几近碎成渣渣。肃鳌坐在一块礁石上,冷着一张老脸,看着眼前被绑回来的容清,龙须气得直颤。
“裂海玄龙鲸是你放出来的?”肃鳌手握成拳。
“它自己要逃,与本王何干。”
肃鳌咬着牙,“可分明有人看见你往封印凶兽的阵法里挥了一道法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容清眉头一抬,不屑道。
“你……你可知这样会毁了整个翡海!”肃鳌一拳捶在礁石上,直接捶掉一个角。
这些年与天界矛盾一直僵持,不好跟他们要救兵。妖界如今又是他当王,其他几个龙王知道此事也只是派了些无用的海兵前来送死,根本镇压不住。其他几界根本无人可与此兽相敌。
在这样下去,翡海水域生灵都必死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