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小时后,言玉仪心满意足,眸子里全是诉去心事的松快和温柔。
小时候的事早已不是她的心理障碍,但她还是想说给这个人听。
以前说给那件夹克,现在是说给本人。
“井宣,你呢?我想知道你后来去哪了。”
想到那晚,言玉仪眼里闪过歉疚。
只能慢慢用各种方式去补偿他了。
打人的两个就剩保镖队长还活着。
另一个两年前已经死了。
死在南非保卫矿场的一次纷乱中。
“我?后来……回去了。”
井宣打算简单略过。
“上学,打打架,念念检讨书,复习,高考。”
“我都跟你说了,你都不跟我详细说。”言玉仪很不高兴地撅起了嘴。
想着这女孩平时的样子,井宣有些忍俊不禁,便笑了笑道:
“打架念检讨,都是不太好的事,我怕你听了烦。”
“我要听!你说嘛!”言玉仪晃了晃他的手臂。
“行!我挑一点说一下,你想知道哪部分?”
“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后来怎么样了?”
“呀!专挑难受的听是吧?”
“我要听!”
“行,满足你!”井宣失笑。
虽然不太想提,但偏要听的话,那就说呗。
都已经成朋友了。
他轻咳了一声,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:
“后来我躲在附近的桥下,那天晚上真的好冷啊,我总盼着快点天亮,但时间过得特别慢。
我还以为自已屁股上三把火呢,结果哈哈……真顶不住……”
话没说完,人就被搂住了。
头脸被闷了个结实。
特别陌生的柔软感,吓了他一跳。
“呜呜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言玉仪突然失态,放声大哭。
她一直都想着那天晚上井宣该怎么办。
想着他一身痛,蜷缩在桥洞下那种情景,顿时心里就崩了。
悲从中来。
痛恨自已当时的无能。
这也是她突然性格大变,隐忍到成年,再拿下股权的原因。
手里没有东西,是什么也做不了的。
“别哭啊,没事的,都过去了。”
井宣在一秒钟的发懵后,轻声宽慰她。
那种苦现在想来倒是练就了他的意志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