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辽眉头微微一挑。
吕布马鞍上挂着首级,没看错的话是魁头。
“典韦。”
“护纛再入阵。”
刘牧没有迟疑,脚磕马腹朝着西边杀去。
杀戮,还是杀戮,大军所过之地几乎没有完整的尸体,显得幽州轻骑格格不入,更显得护商军找到同类一般。
鲜卑阵列被撕开,数百步宽的尸河作为分界。
大军从左右开始配合各营包抄,但战场太过广袤还是有不少鲜卑游骑逃离,当他们想要入营整备抵御大汉军卒之际。
才发现营地早已沦陷。
河内守备军,幽州军正在杀人焚帐。
烈火与鲜血同样鲜艳,大汉军卒犹如从烈焰中走出的不可敌神灵,让他们不敢朝着营垒靠近,调转马头朝漠北夺路狂奔。
一场歼灭战,杀的方圆百里血煞弥漫。
群山峻岭的飞禽走兽一退再退,生怕被这场战争波及。
此战刘牧入阵,虽一往无前,但身后并不孤单,有进无退的介士之卒,克敌万胜的并州狼骑,更有随驾入阵的龙骧军卒。
大军所掠,鲜卑丧胆,围杀的丧钟响彻天地。
溃逃无路,上天无门,死亡是寇边鲜卑唯一的归宿,陈尸旷野才是结局。
“可汗何在。”
“大人,可汗的旗帜不见了。”
鲜卑军列杂乱,不断有人朝着步度根大吼。
“逃,快逃。”
“勿要聚兵,先脱离大军。”
此刻,无匹的兵锋击溃步度根的理智。
敢阻他离开战场的人都要被屠杀,不管是扑上来的大汉军卒,还是鲜卑人,谁也不能拦他的路。
他畏惧了,比会战之际更加畏惧。
若刚才惧怕的是刘牧携纛入阵的威势,此刻便是被大汉军卒杀破胆了。
哪怕是檀石槐复生,齐聚三部各大部落,鲜卑恢复到巅峰时期,敢让他领军侵犯大汉边关,他都敢提刀砍下那个人的首级。
大汉不可战胜,大汉骠骑不可触怒,便是唯一的认知。
“步度根。”
“留下首级再走。”
骤然,侧翼传来华雄急迫的怒吼。
步度根被吓得失了分寸,顾不上掉落在地的弯刀,僵着脖子扭头看去,想要看看什么竟然能说出这种话,头留下人还能走得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