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瓒疲惫的走了过来,解释道:“某刚询问过一些人,并州九郡有人通敌,所以骠骑遣人抄家,各营军卒的军功都可兑换这些钱财,还能换田产,并且根据军功在各营内部晋升军职!”
“一州士绅勋贵?”
刘备眸子陡然大睁,悚然无比的问道。
“是啊。”
公孙瓒深吸了口气,拍了拍刘备的肩膀,嘶哑道:“先去军帐休息,帅帐发军令,各营休兵三日,等军功与战场全部弄清楚再行议事。”
“好。”
刘备重重颔首。
此刻,他望着钱山心有不甘,更有无尽的野望。
为什么……?
同为宗室之人,刘牧可以视一州士族勋贵为草芥,可他却连一个小小的县尉之职都无法保住。
未来,未来……他必定立于星空之下,扬起属于自已的旗帜。
平城关外之战。
血腥之气,随风跃过山野,飘向四海八荒。
辎重从卒,役夫持刀砍头都砍到麻木,难以想象参战之人是何等的惨烈。
一连三日。
关内,营垒中的嚎啕声不止。
战场之上他们无所畏惧,可下了战场疼痛袭来还是忍不住痛叫。
没有人嘲笑,没有人打趣,只有袍泽给伤员送来饭菜肉食,给他们讲述战场清扫的情况。
帅帐之内。
见沮授到了,刘牧放下啃着的羊肉,用布帛擦了擦嘴,问道:“公与,可是战场和军功统计出来了?”
“是。”
沮授奉上书册,恭敬道:“各营伤亡不一,我军总计阵亡一万一千人,多是复土营与河内,河东守备军,轻重伤总计超过四万,义从军只剩下五千多,斩敌超过二十万,鲜卑溃逃应该超过八万,俘获战马数万,羊,驽马等等超过十万。”
“封侯之功呢?”
刘牧行至铜盆,用热水搓洗着手上油脂。
沮授正色道:“奉先斩魁头;华雄斩步度根;扶罗韩领军冲开狼骑,袭击护纛营侧翼被典尉令斩杀;关云长斩素利;弥加死于复土营卒祝公道;阙机死于辎重从卒;余者大大小小的鲜卑首领只能认出一些,并不能以封侯之功核算。”
“辎重从卒?”
刘牧微微一愣。
这种事情还能发生吗?
辎重从卒可是打扫战场的人,还能落得封侯之功?
“是。”
沮授无奈道:“臣多方走访询问,阙机阵地被介士营冲散,此人坠马昏迷,被尸堆所掩盖,恰好碰上了打扫战场的从卒,故而被人斩之。”
“有意思。”
刘牧擦拭着双手,沉声道:“传各营主副将入帐,还有祝公道,辎重从卒来帐中,军功制度不可撼动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文远还真是差点运气。”
“诺。”
沮授作揖退出帅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