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就是说,秘密马上就要揭晓了。
可当她看到这人的时候,却不由得张大了嘴巴,这是个青年男子,比陈鸣川看着要小上一二岁,但肯定到了弱冠之年。
他生得很俊,甚至因为长期不见天日,皮肤白嫩得比女孩子的都好,他的身形有些瘦削,身上又穿着一件过大的外袍,那外袍只能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。
可最让陆三七惊骇的,是他的那双眼睛,竟然是那般晦暗,没有一点光芒。
即便是有烛火照明,这青年也像是没有看到似的,他伸出双手,往前摸了摸:“你是在那里么?”
这声音也很好听,如珠玉落盘一般。倒让陆三七感觉,这人并不是个坏人。
“我在这儿。”陆三七笃定地点了点头: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这话好像应该我问你吧?”那人轻笑了一声,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。
陆三七这才意识到,自己是有点反客为主了,她清了清嗓子:“我就是觉得这挺有趣的,就进来看看,没想到有人住在这下头。”
这青年的眼睛看不见,陆三七反倒感觉到了安全,这假山内部如此之大,光是从石拱门到这儿,少说也有五六丈了,能够住上也一个人也属正常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那青年坐到了琴台旁边,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,声音十分悦耳。
两个人看来都不欲表明身份,陆三七拿着火折子坐了下来,她对音乐没有什么兴趣,听了两声就开始打瞌睡。
“外头应该是晚上了吧?”青年居然从石台上拿了一个小盒子,捻起了其中一小撮香料放到了香炉之中。
袅袅娜娜的香烟从香炉之中飘了起来,这一切都准确而有序,青年虽然眼睛盲了,但他却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,因此并没有什么错漏。
“你到底叫什么?”陆三七实在是坐不住了,任务的进度条迟迟不动,这说明她的问题没有问到点子上,如今只好先将这青年的名字问出来了。
那青年微微一外头:“我叫祁长生。”陆三七的脑袋嗡得一下,这青年居然也姓祁,而且他的声音和祁红药确实十分相似。
刚才进来之时的不祥预感,此刻已经扩大到了无限大。
就在这时,她听到了嘶得一声,只见几个火把照亮了她来时的路。
居然又来人了,她刚才全凝神听着这青年的琴,竟然忽略了脚步声。
火把明明暗暗,将那几个人的身形照了出来。
站在最前头的那人,就是祁红药,管家在旁边站着,他脸上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,仿佛眼前所有的一切,都不出所料一般。
陆三七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,她隐隐意识到,自己成为了一个猎物,似乎落入了蛛网之中,而布设这张蛛网的蜘蛛,就是祁红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