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怕了你了。”
陈鸣川赶紧摇手受降:“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咱们今晚上,就来个大闹宴席,好好凑个热闹。”
两人说定,便躲到了假山的石洞之中,夜晚来得不慢,很快,便有来往的女子,端着一盘盘瓜果,穿过庭院,到了左侧的花厅。
看来宴席就是在那儿了,两人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,此刻花厅之中除了来往的丫鬟,一个正主儿都没到。
陆三七从侧门进来,只见一个穿着杏色衣衫的丫鬟,正在细细地修剪着花厅之中的花木。
她似是嗅到了一缕清爽的香气,刚要回头,便感觉身体一僵,动也动弹不得了。
“姑娘,我不难为你,就只有几个问题问你。”陆三七小声道:“这花厅之中,哪里藏人最好。”
穿着杏色衣衫的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,只敢抬头望了望房梁。
看来今日只有做一个梁上君子了,陆三七满意地点点头,又在这丫鬟的几处穴道上一拍:“多谢姑娘啦,等来日好好和姑娘赔罪,还请姑娘不要告诉旁人。”
丫鬟一低头,闪身到了花木后头,垂眸摇头,看那样子,确实没有揭露陆三七身份的意思。
陈鸣川和陆三七便趁着众人不备,爬到了房梁上头,有上头的红绸遮掩,下头的人确实瞧不见他们,当真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。
等了约莫半个时辰,才听到一声干瘪的笑声:“宋大人,莫要客气,还请进来,三位天女乃是我们这儿极为慈悲之人,今日来此,也只是为了助兴,大人不要见怪寒舍简陋。”
陆三七略略抬了一个头皮,隔着红绸的间隙,她居然看到了宋长浩的脸,看来其他人都被抓了,而他这个宣抚使,自然是好端端的,啥事儿都没有。
“我倒是看错了这个宋长浩了。”陆三七捏紧了手中的匕首。
“他寒窗苦读十年,只为了给百姓做一点事,这样一个人,什么事都动摇不了他的内心。”
陈鸣川缓缓摇摇头:“我们就算是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也没用。”
“还不是茅坑的石头,又臭又硬!”陆三七轻哼一声,她继续观望着下头的情形,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之事。
“听说常巡抚最近在大兴土木?”
宋长浩刚一落座,便让人有点下不来台,多亏这巡抚是个狗腿子,即便是宋长浩如此为难,他也端起了一杯酒:“大人此言差矣,大兴土木是假,替圣上分忧解劳是真。”
“圣上乃是天子,何须你做什么?”宋长浩眉宇之间藏了一丝愠色,不过他还是冷静自持,并未说什么影响感情的话。
“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,小女子敬大人一杯。”
光是听这轻浮滑腻的声音,陆三七也猜得到,这必定是那日的红衣女子,看蛊惑不了百姓,倒是把劲儿用在这巡抚府邸之中了。
宋长浩连身体都不抬:“我本是朝廷命官,何必和些庸俗小人喝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