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诗诗拿出一幅画,故意高声道:
“署名:王寂川。珊珊,这是王公子作的画?”
“呀,真是他画的,画得可真好。”
陆珊珊从针线中抬头。
“珊珊,还是你有眼光,看出王公子并非久居人下之人。咦,毛林海,这是毛公子的画作,看起来也十分不错。”
陆珊珊接过画,仔细端详后道:
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毛公子的画,没想到也这么好。”
“珊珊,在毛公子和王公子之间,你真的笃定非王公子不可么?毛公子若也中了进士,你该如何?”
陆珊珊看着两幅画,一时拿不定主意。
“大嫂,这确实让我为难。我以前打听过,这个毛公子是个毫无情趣的人,只会死读书,没想到他的画作趣味盎然……不过,我还是觉得王公子更胜一筹。”
“王公子之才,少有人能比。但科考受很多因素的影响。若他这次没有中举,你可想好了?或者虽然中了进士,但并非前三甲,他这种寒门,大概率朝廷会派他去边远之地历练。”
陆珊珊面露愁色。
隔壁的王寂川顿住脚步,屏住呼吸。
良久,陆珊珊幽幽道:
“若真是这样,也只能说我与他无缘。”
“你既然不是全心全意对他,又何必亲手为他缝制衣衫?去铺子里买一件不就行了。”林诗诗看着陆珊珊面前的布匹道。
“成与不成,还是未知数,我自然要把事情做到位,万一成了,这可就不是一件衣衫,而是一片心意,他们这种读书人,最重情意。如果不成,反正也就是一件衣服而已,算不得什么。”
陆珊珊看着毛林海的画,心中有些动摇。
“你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我就怕你痴心一片,非王公子不嫁,到时母亲定然会责怪我。”
“大嫂,我心中有数。我这身体,过不了苦日子。他若不能名列前茅,前途昭然,我定不会选他。”
陆珊珊向林诗诗保证。
“等考试名次出来,还得三个多月,但愿母亲这段时日,不会再催促你的婚事。”
“哎,母亲有母亲的想法,她说一旦科考之后,毛公子若中了进士,再谈订亲的事,恐有变故,她才希望这两个月把事情定下来。以他的家世,中与不中,母亲觉得都是一个好的选择,这次不中,侯府也能供得起他下次再考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母亲的想法倒也有道理。”
姜还是老的辣。
“母亲自然是为了我好,但我还是想赌一赌王公子。我拿着他的生辰八字去找人算过,算命的说,这是出相入将的命格。”
“你连他的生辰都搞到手了?”
林诗诗不得不服。
“我不过是借口要给他过生辰,这套衣衫,便是我要送给他的生辰礼。”
“珊珊,我跟你大哥,虽然成亲了,但跟他,总觉得不熟。他那个人,冷冰冰的……”
“大嫂,你可知道,百炼钢也可化为绕指柔,越是面冷的男人越是心热。都说女子要等着男人来主动,我看不然。大庭广众之下,自然要矜持,可单独相处,你主动一点,男人没有不吃这一套的。”
“你就是这么拿下王公子和毛公子的?”
陆珊珊这才发觉自已的话不太合适,幸亏这里没有别人。
林诗诗倾耳,隔壁的书房再也没有听见一丝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