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姬冷笑,“呦,皇恩眷顾,在这王府,哪里是我不能去的?”
凤清瑟冷笑,弯腰收拾着东西。
蓝姬一脚踩在凤清瑟的手背上,狰狞的道,“你以为,穿上男装,我们就认不出你是女的吗?想要争宠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!”
凤清瑟的手背被踩的发紫,咬牙,用力的站起身,蓝姬硬是被她扳倒在地,仰面摔了个愣怔。
手掌渗出血丝,琉璃发簪已经被踩成两截,凤清瑟冷然的看着满屋子尖酸刻薄的女人,“立刻滚,否则,别乖我不客气!”
蓝姬在周围一群看热闹的女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,头上的发髻已经散乱,狼狈不堪,上前怒视着凤清瑟,大声喊叫道,“来人啦!这个狗奴才敢以下犯上!”
凤清瑟冷笑,门口进来巡查的侍卫,按说,易统领的品衔比他们都大,一时也不放动手,于是有人去叫来了力翔。
力翔一见满屋子挑衅的女人,再看看凤清瑟留着鲜血的手掌,单膝跪地,恭敬道,“参见王妃!”
这次凤清瑟没有纠正力翔,将断掉的发簪扔在一边,冷然道,“起来吧,把这里收拾干净!”
力翔领命,那群女人却早已吓傻了眼,不是说楚王妃不受宠,在一年前就已经失踪不见了么?
没有等凤清瑟再次下逐客令,一屋子女人已经灰溜溜的逃出了房间。
夜,浓如墨,凉如水,萧云楚夺过凤清瑟手中的发簪,蹙眉道,“不就是一个断发簪吗?看了这么久!”
凤清瑟没有回答,坐在台阶上,环抱着膝盖。
“你的手受伤了?”萧云楚拿过她的手,放在嘴边轻轻吹气。
“不要你假好心!”凤清瑟将手拽回。
“你真的很奇怪,对着我这么凶,却还让那群女人给欺负了去,跟力翔一样的笨蛋,不知道用你那个叫枪的暗器杀了她们么?”萧云楚冷睨了凤清瑟一眼,开始着手将手中断掉的发簪试着接起。
“都是鲜活的生命,如果因为别人踩了我一脚,我就要杀人,那我跟你这个坏蛋有什么差别?”凤清瑟没有抬首,脸依旧埋在膝间。
“对,我是坏蛋,我对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很坏,可就对你好,你却不领情,你是好人,你对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很好,就对我最坏!”萧云楚冷哼,将两截发簪扔在凤清瑟怀中,发现手中清香怡人,想必是发簪中带着香料。
凤清瑟拿过发簪,对着发簪发呆,半响,才幽幽的开口道,“这个发簪,是娘送给我的礼物,一直都舍不得戴……”
萧云楚再次从凤清瑟手中接过发簪,迎着月光,珊瑚红的发簪在月光下璀光流灿,“很一般的发簪啊,你要是喜欢,明天我把京城所有的琉璃发簪收集起来送给你!”
“不需要,以后你管好你后院的女人就行了,让她们不要没事就来找我的麻烦!”凤清瑟站起身来,声音低缓,乍听之下,有丝幽怨。
“凤清瑟,你是故意气我,是吧?”萧云楚将断掉的发簪收入衣袖之中,站起身来。
“我哪有气你,祈殇大哥说,你不能动气,让我不要再惹你生气……”凤清瑟转身朝屋里走去。
“清瑟……”萧云楚从后面抱住她,他灼热的胸膛贴上她柔弱的脊背。
凤清瑟弯腰,想要逃离,他却低身,将她越搂越紧,他的声音低缓,磁性十足,“清瑟,因为我爱你,所以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,但是,我不愿意在面对你的欺骗和背叛,你明白吗?”
凤清瑟脸色微变,迅速的用苦笑掩过,“萧云楚,你怀疑我在王府对你有上面目的吗?明天我就走,我本来,就应该跟冰墨在一起……”
“住口!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!”萧云楚将凤清瑟转过身来,看着她的眼睛,一瞬不瞬,“清瑟,阮冰墨的事情,我不想再多说什么,我知道在你心里,阮冰墨永远排第一,这是我欠你的,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,我不会有任何怨言,但是如果你和阮冰墨商量好了,设下一个圈套给我,你不如现在拿把刀,杀了我,然后带着你想要的东西远走高飞!”
“你想多了,冰墨生性单纯,他不会设计任何人!”凤清瑟逃开萧云楚的怀抱,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“到现在,你仍是这么相信他,如果你对我有对他的一半,我死也瞑目了!”萧云楚苦笑,胸口隐隐作痛。
“好好的,说什么死不死的!”凤清瑟眼睛有瞬间的酸涩。
“你休息吧,王府中的那些女人,我明天会送她们出府,这辈子,我只要有你一个就够了!”萧云楚对着凤清瑟的背影自顾自的说着。
凤清瑟没有回答,留给他的,是一个柔弱倔强的脊背。
翌日,萧云楚拿着发簪在书房发呆,旁边站着力翔,终于力翔忍不住了,开口,“爷,你已经拿着发簪看了两个时辰了……”
“力翔,你说,王妃她对我,到底有没有那么点意思?”萧云楚将发簪放在书桌上,浓眉紧蹙。
“爷,据我看,没有,王妃好像喜欢的一直都是世子。”力翔据实以答。
“可是,她为了我,杀了阮枭桀!”萧云楚不悦的再次拿起发簪,把玩。
“王妃是好人,不会看着任何人受伤,但是如果是别的人被阮枭桀威胁,王妃一样都会开枪。”力翔诚实的无与伦比。
“力翔,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实话,安慰安慰我?”萧云楚无力,对着力翔翻了翻白眼,忍住想要拿花瓶砸他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