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安后,祖孙俩拉着说,姜晗又将姜晖特意准备给家里的东西叫清竹搬出来。
“祖母,这是哥哥准备的,在东平的行宫里,托我带回来给您们的。”姜晖是没有从京城过,直接到的东平行宫。
姜老夫人笑吟吟的,“难为他还记得我们。”不说是要怪他,只姜晖做事,有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什么脑子的。
如今听得有人夸他,认同归认同,只是这还是觉得是个孩子。
“哥哥,记得的,祖母,哥哥如今在北地,我知道的不多,不过皇上很是信任哥哥。”姜晗这话,也是告诉姜老夫人,不要太过担心。
她不知道当初祖父为什么一夕之间,就病重,乃至第二天就突然暴毙,但是她现在想来,觉得不简单。
只是那个时候她小,没人会跟她说,也不会有人告诉她的。
姜老夫人握住姜晗的手,神情郑重,“晗丫头,你哥哥们的前程,自然是由他们这些男人自己去拼,去搏,你作为妹妹,不用关心太多。”
宫里的事情复杂多变,稍有不慎,就是大祸。他们又在外边,这鞭长莫及的。
姜晗笑着道,“祖母,你都说过几回啦!我记着的,不会多管的,这是皇上的事,我哪里能管。”她又不傻,这枕头风,要吹,也是要找对人的。
这宗钦一看就是能够听得进去的人。
她看皇后,都觉得皇后艰难,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,只要大家相安无事,井水不犯河水就好。
她没有想过要来这宫里找真爱。
姜老夫拍拍姜晗的手,“祖母能说几回,只是祖母老啦!有些事也看淡了,你只管过好你自己的日子,别管那么多。每个人都有每个的活法,要活成什么样,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。”
人有时候还是要想得开一些才好,有些事,过去了就过去了。
事在人为,姜晗知道这个事,只是这个在现代主观能动性更大,在这里,那也是有那么点用的。
姜老夫人:“说起这个,前不久谢老夫人还托人送了生辰礼给我,谢家的事,咱们就这样明面上过去了,私下里就当陌生人。”
人就是这样,在这个时候,面子又要给扯起来,不能真的全部崩坏了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姜晗道,如今看不是什么大事,两家也不能真的明面上闹翻,这谢家是朝中重臣,谢松之是皇上的心腹。
姜晖也是,只是这心腹跟心腹之间,肯定是不能一条心的,至于两个人拿出来比谁更重要,这更是没有必要。
这种东西,全凭的是皇上的心意,这皇上的心思谁能猜得准。
姜老夫人:“你芙姐姐写信来说,等明年她们就回来了,叫我跟你说一声。”姜芙的丈夫,读书也就在这一回,不行,他也捐官去。
姜晗眼里闪过怀念,她很想姜芙,“祖母,我有个东西给姐姐,也麻烦你带回去放着,等她回来了给她。”
姜芙最喜欢那通草花,她这一回收集到了很多,可是集齐了十二月神花,专门给她留着的。
没一会杨氏也来了,她是故意慢些来留时间给姜老夫人跟姜晗说话。
“姨母!”姜晗笑吟吟的。
杨氏,“哎!婉仪娘娘今日倒是漂亮的跟天上的神仙一样,我眼睛都要看花了。”晗儿长得融合她娘跟她爹的全部优点,芙蓉面桃花眼,眼神清冷的时候,是那雪山上孤高圣洁的雪莲;笑起来的时候,又春风拂面,宛如春日里明媚的海棠。
姜晗听得耳朵微微一热,她今日的装扮确实比之前更加的隆重,这是皇后娘娘的要求,说是大家都要打扮得符合天家气势,不能小家子气。
杨氏又跟姜老夫人问好,又道,“老夫人我这话可是没说错,这丫头,就是那几年跟猴一样,到处跑爬,才没有名声传出去。”
姜晗她们这一批年纪相当的姑娘里,有个长得面容极盛的姑娘,嫁给了一个年少成名的举人;一个书香门第的才女,嫁给了一个小将军;如今都过得不错。
只杨氏一直可惜,自己的外甥女,这般的好看,偏生没有一个人说。
姜老夫人不在乎那些,这名声,有好有坏,有了名声,就容受不到这个束缚。
几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,等要开宴之前,大家分开,姜晗先去皇后的殿中等皇后,再一起出发去集英殿里。
沈惠妃今日是穿得颇为隆重,雅白色的百迭裙配着甘石粉的大袖衫,袖口滚边是紫鸾雀纹。
头上的是一顶牡丹花冠,跟姜晗的芙蓉花冠倒是一样的叫人移不开眼。
这花冠,都是皇后吩咐内侍省的人做的,嫔妃的花冠都不一样,但都各有千秋。
姜晗给沈惠妃福身行礼后,才坐下,看着对面的任淑妃,真的是每次这样的场合见她,都是给人眼前一亮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