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角处一家三福酒楼,小二热情招呼着来往的行人,见到柳欣鸢二人连忙领到大厅靠进柜台的一桌。柳欣鸢点了几个菜,待小二退了下去之后,十指相抵托着下巴,眼睛却不停的转动着,好似在查看周遭一般。
“怎么了?”沈信替柳欣鸢倒了一杯茶水,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于是好心询问了一句。
柳欣鸢长叹一口气:“我现在卖些药材之类的过活,但这些东西不过是一时,并不能提供稳定的银钱来源,若是能够开一家这样的酒楼,哪怕是分了家也不用担心生计问题了。”
沈信沉吟片刻,薄唇张开一条缝隙,好似有什么话要说。
旁边突然传来一道长长叹息声:“掌柜的要去隔壁镇上开酒楼了,咱们可怎么办啊?”
说话的正是刚才招呼他们的小伙计,一块白巾搭在肩膀上,斜靠在柜台上,和里面的算账的老先生说着话。
“啪嗒”待最后一笔账记账,老先生停下了拨动算盘的手,安慰道:“掌柜的这是举家搬迁,所以无论你怎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什么,依我看你还是快些找找看有什么其他的营生吧!”
这话虽然是说给小伙计听的,可是好似也是说给他自己的听的。
不想却又被另外两人听见了,柳欣鸢立刻来了兴趣,真是想什么来什么,看来要尽快将分家的事情解决,然后盘下这个酒楼做生意,以后岂不是要躺在家里称银子了。
想到这,居然发出“咯咯咯”的笑声,听的沈信只觉毛骨悚然。饭菜上来之后,柳欣鸢只是随意吃了点。沈信却不同,嘴上挑剔着饭菜,但是依旧将所有的盘子清空,而且速度极快,弄的周边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柳欣鸢嫌丢人,匆匆付了钱逃似得出了酒楼,不管后面的沈信怎么喊叫都不回头。
可是,架不住沈信腿长,三步两步就已经追上了柳欣鸢,然而令柳欣鸢更为无语的是,这家伙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:“我还是很饿。”
“你是饿死鬼投胎啊!”柳欣鸢脱口而出,本想好好数落、数落沈信,然后路过的女人偷偷投以威胁的目光,好似她在说一句话,所有的女人都会群起而攻之,迫于这种压力,柳欣鸢很没骨气的走向一边卖包子的摊子。
“姑娘,你要几个包子啊?”卖包子的小哥很是和气。
柳欣鸢想了想,既然已经买了不如顺便给爹和娘带几个回去吧!
“给我来四个肉的,两个菜的。”
小哥应了一声,拿出油纸两个一包,柳欣鸢付了钱,将四个包子放进背篓里,另外朝沈信面前一伸,就像是在打发村口那条大黄狗一般。
沈信肚子饿得紧也没有管这么多,接过之后,迫不及待的打开油纸包,捏起一个狠狠咬了一口,烫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将手中的包子捏得紧紧的。
柳欣鸢又是好气,又是好笑,只好耐着性子,用哄小孩的语气道:“你慢点,小心烫出水泡。”
“嗯。”沈信囫囵应了一声,手中只剩下一张油渍渍的油纸了。
用那句,猪八戒吃人参果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了。柳欣鸢看了眼天色,在旁边摊子里买了些糕点,然后催着沈信往家的方向赶去。